而阿大阿二,則連忙沖到田野身邊,將他扶起,語氣急切又關切地問道:“將軍,您怎么樣?沒事兒吧?”
田野看了眼周邊的迷霧重重,又看了眼阿大和阿二,隨即干凈利落的搖了搖頭,接著一努勁兒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與之前的半死不活,判若兩人!
一看田野也沒事兒,阿大阿二瞬間滿臉喜悅:“真是天助咱們,天助咱們??!”
“是啊,太僥幸,太僥幸了,這可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哈哈哈!”
“行了,你們兩個聲音小點!”田野打斷兩人,簡單直接:“咱們還得想辦法爬到山頂,然后再前行很長一段距離,完了才能出境!現在高興,有點太早了!”罷,田野深吸了口氣,目光掃過眼前巍峨的山體,隨即一頭扎進大山之中。阿大阿二也趕忙調整心態(tài),不敢有絲毫怠慢,緊緊跟上。
然后,就在他們剛剛踏入山域范圍,便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里的特殊,之后隨著時間的推移,先前內心的所有喜悅,也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凝重與謹慎!至于緣由,也很簡單!
雖說由于山外地形地勢的原因,使得山內的戒備確實是松弛了許多。但即便山內戒備松弛,這里的惡劣環(huán)境與復雜地形也絕非普通人能輕易克服的。
事實也的確印證了這一點,先后不到一個小時,三人就都爬不動了。完了爬不動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現在不僅僅爬不動了,而且周邊還沒有任何可供休息的區(qū)域,也沒有任何可供隱藏的掩體。這也就是夜幕籠罩且迷霧重重,不然的話,下方隨便過個人,或者不遠處隨便抬個頭,都能清晰的看到他們幾個!這對三人的心理素質,卻也是極大的考驗。
站在懸崖邊的阿大,一邊感受著逼人的冷風,一邊被迫大口喘著粗氣。語中滿是壓抑與無奈:“將軍,咱們這一路該不會都是這樣吧?”
“不都是,但大半兒都是!”田野抬頭看了眼上方:“好了,繼續(xù)動身吧!”
“不是,將軍,這要真大半兒都是的話,咱們還能上得去嗎?這不開玩笑嗎?”
“上不去就下去投降,或者跳下去自殺。自已選吧?!碧镆班止玖艘痪?,然后繼續(xù)開始往上走。阿大站在原地,極其郁悶,就在這會兒,阿二也跟了上來,他瞅著阿大,簡單直接:“都已經到這步了,就別再說其他了,走吧。都是命!”
“這是什么命?”阿大滿是抱怨:“送命嗎?”聽著阿大的抱怨,阿二也有些不高興了,他狠狠的看了眼阿大,少有的沒有迎合,反而是跟上了田野的步伐。
這田野和阿二都動身了,阿大自然也沒的選了。萬般無奈,最后化作一聲長嘆。
然后這長嘆還飄在風里,腳卻已經不由自主地跟著田野和阿二往前挪……
夜色如墨,迷霧像化不開的濃稠水汽,順著山勢往下沉,將三人的視線死死鎖在身前不足兩米的范圍。至于腳下的路,也是越來越難走。
剛才還能勉強分辨的路徑,這會兒徹底沒了蹤影,全是交錯的巖塊和松動的碎石堆。每挪動一步,都得先試探著把腳尖塞進石縫,再用手摸遍上方的巖石,確認能抓穩(wěn)了才敢發(fā)力。稍有不慎,整個人就會順著陡坡往懸崖方向滑。
就這樣攀爬了不知多久,一陣突如其來的風裹著碎石從上方滾落。
“小心!”阿二眼疾手快,左手還抓著巖塊,右手猛地伸出去,一把將身前的田野拽到自已身后。幾乎是同時,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擦著田野的肩膀砸在下方的懸崖上,發(fā)出“哐當”一聲脆響,碎石屑像撒豆子似的順著懸崖往下掉,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落地的聲音。
田野嚇得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雙手死死攥著巖石,指節(jié)泛白,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一動就驚擾了這片兇險的山體。
“別愣著,抓緊了,繼續(xù)走?!边@次說話的是后方的阿大,此時此刻,他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tài):“老二在前我在后,我們保護你,沒問題的。”
一看阿大緩過來了,田野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即跟著道:“那就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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