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名下屬的話,江華的情緒稍有緩和,狀態(tài)也好轉(zhuǎn)了許多:“你們說的沒錯。咱們手上還有這么多的籌碼。他沒機(jī)會的?;蛟S是我多慮了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恰好?!闭f著,江華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真是越大越?jīng)]有用了,怎么還能自己嚇唬自己呢。”罷,江華像是再和下屬說,也像是在喃喃自語:“可能就是領(lǐng)導(dǎo)給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如此!”
“領(lǐng)導(dǎo)給壓力了?”江華的司機(jī)瞇起眼:“這是怎么回事兒?。俊?
“能怎么回事兒,自然是拖得太久了唄!”說著,江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這事兒里里外外拖得確實也太久了,然后我這段時間給的消息也太積極了。所以這樣也實屬正常?!薄澳窃郜F(xiàn)在怎么辦?抓緊時間找人嗎?”
“不行,來不及了!”江華堅定的搖了搖頭:“就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時了。如果再不能把這一切都搞定的話,就徹徹底底的前功盡棄了!”
“二十四個小時?我的天啊?!彼緳C(jī)頓時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啊?就依照王焱這個熊樣,二十四個小時都未必能讓咱們摸到影子。還如何搞定一切?!?
“這還不簡單么?”江華簡單明了:“直接對咱們手上的籌碼下手。”
“直接下手?”對面的下屬:“嘖”了一聲:“不得先找到王焱,然后再下手嗎?不然的話就這么下手,王焱也不知道,也產(chǎn)生不了作用啊。”
“就是啊,得讓王焱知道,才能讓他害怕,然后才能讓他就范啊,是不是?”
“實話實說,我之前確實是這么想的?!苯A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自己的兩名下屬:“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變主意了!然后,也不是我想這么做的,是這小子沒完沒了,欺人太甚,逼我這么做的!所以說,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什么,我認(rèn),他也得認(rèn),就這么簡單!”罷,江華整個人突然嚴(yán)肅了許多,滿身戾氣盡顯:“事已至此,那就愛怎么著怎么著吧。”說完,江華沖著兩名下屬點了點頭。
下屬心領(lǐng)神會,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而江華,則深深的吸了口氣,徑直折返回了車上。
他駕駛車輛,順著鳳城的大街小巷就轉(zhuǎn)悠了起來。同時腦海中開始不停的回現(xiàn)出之前的點點滴滴。想著想著,江華下意識的停下了車子。
他抬起頭,看向前方,臉上的表情異常糾結(jié)復(fù)雜,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也恰好就在這會兒,江華手機(jī)再次響起,他深深吸了口氣,順勢接通掛電話,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喂?”“江哥,是我,王焱,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聽見王焱的聲音,江華的氣兒瞬間就不打一處來,好懸沒直接罵了街,但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強(qiáng)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故作無所謂的說道:“正準(zhǔn)備找地方吃飯呢,怎么了?”“不怎么,我馬上就要去找田野了。”說到這,王焱頓了下:“臨走前,想見你一面,和你聊聊!”
江華聽聞,稍加思索,跟著道:“從哪兒聊?”“就從你們剛剛吃飯的地方吧。”王焱話里有話:“你們吃完了。我還沒吃呢?!?
聽著王焱這話,江華內(nèi)心一陣翻涌:“小兔崽子,你又在這給我玩什么呢?”
“我能玩什么,就是想要臨走前見江哥一面兒。喝兩杯。這總不過分吧?”
“不過分!”此時的江華,也是徹底放開了,更是懶得和王焱廢話:“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回去等著你。記著帶兩瓶好酒。”“好的,江哥,一定!”
掛斷電話,江華深深的吸了口氣,稍加思索后,猛的一打方向,調(diào)頭折返回剛剛的小飯店。他重新坐下。隨便點了一些下酒菜。小菜剛剛上齊,王焱便拎著兩瓶年份茅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他徑直坐在江華對面,麻利的倒上了兩杯酒。墊吧了幾口飯菜后,舉起酒杯:“江哥,干杯!”罷,王焱一飲而盡。
江華當(dāng)下并未著急喝酒,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焱,直到王焱倒?jié)M了第二杯,江華這才舉起酒杯,干掉了杯中酒,隨即笑呵呵的問道:“之前干嘛去了?”
“能干嘛,自然是去做最后準(zhǔn)備了?!薄芭??做完了嗎?”“是的,都做好了!”“那接下來是怎么計劃的呢?”“接下來就直接去找田野談!”
“哦?那你打算怎么和他談?”“這個具體就不和你說了,太多太亂,然后中間不確定因素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吧?!薄澳悄阌邪盐兆屗袉??”“沒有!”
“那他如果不肯招怎么辦?”“到了那會兒再說?!薄澳蔷唧w怎么說呢?”
“沒想好,要看看局面到時候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再說!”“我聽你這意思,好像并沒有多大的把握啊?!薄坝幸欢ǖ陌盐铡5遣淮?!得看運(yùn)氣!”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么還要著急去找田野呢?”“不然呢,您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你應(yīng)該先想辦法通過他拿到他的幕后老板直接參與穿山甲的證據(jù)!”“那我應(yīng)該通過什么辦法來拿到這些證據(jù)呢?”“我怎么知道?!薄澳愣疾恢溃阕屛以趺崔k?。俊薄澳悄阒苯尤フ宜坏扔诒┞读藛??”
“那這事兒本來就蓋不住啊。你調(diào)查穿山甲的事情也不是秘密,我調(diào)查穿山甲的事情也不是秘密。甲乙丙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所以人家壓根不可能不防范,這樣就沒啥暴漏不暴漏的了,對吧?”
“你這話說的好無所謂!”“不是無所謂,是對方位高權(quán)重,勢力龐大,我根本就沒任何辦法與人家抗衡!完了在人家已經(jīng)完全戒備防范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摸到人家什么馬腳,所以與其浪費時間精力,不如硬著頭皮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