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帶著左搏和施登東就進(jìn)入了樓道。
三人一口氣爬到六樓,然后輕輕敲擊家門。不會兒的功夫,大門就打開了。
母親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王焱面前。
多年未見,母親又蒼老了許多,但身上的睡衣卻還是多年前的那件。
睡衣上的圖案已經(jīng)分辨不清,褲腳還有針線縫合的痕跡。
看見王焱后,母親并未有太多反應(yīng),只是淡淡的問道:“回來了?”
王焱點了點頭,淚水不自然的浸濕了眼眶。
“吃飯了嗎?”
王焱搖了搖頭。
“這個點兒也沒有地方買菜了。湊活弄一口,湊活吃吧?!?
罷,母親和左搏施登東打了個招呼,接著便進(jìn)入了廚房。
王焱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帶著左搏和施登東進(jìn)入了客廳。
客廳很小,只有十平米不到,三人坐在沙發(fā)上,都有些擁擠。
沙發(fā)前的小茶幾上,擺著母親尚未織完的毛衣,還有那不知道戴了多少年的老花鏡。正前方的陽臺上,掛著剛剛洗完,還在滴水的工作服。
雖然很小,但卻很干凈,也很溫馨。坐在沙發(fā)上,滿是說不出來的放松。甚至于是王焱這么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放松。
左搏和施登東也在不停的打量四周,片刻之后,左搏率先開口:“這是你長大的地方嗎?”“是的啊?!蓖蹯筒亮瞬裂劭?,隨即笑了起來:“怎么樣,想不到吧?!?
“是有點出乎預(yù)料。”說著,左搏將目光看向了客廳中央的一幅婚紗照,當(dāng)他看到婚紗照上面的男女之際,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跟著道:“那個男的是誰?”
王焱并未當(dāng)回事,他瞥了眼左搏:“你說是誰,能是誰?”“該不會是你爸吧?”
“不是,是別人爸,別人爸和我媽的婚紗照,掛我家!”王焱沒好氣的回應(yīng)著。
施登東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好像和我一樣,都是從山里面出來的了?!?
左搏瞅了眼施登東,并未回應(yīng),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王焱,則起身在房間內(nèi)溜達(dá)了起來。
這么多年沒有回來,家里面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包括他小時候使用的鉛筆文具盒,都靜靜的趴在床頭,躺到自己床上的這一刻。王焱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然后正在他回憶感慨萬千之際。左搏走了進(jìn)來,站在床邊,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道:“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和我一樣,江湖混子。”王焱自嘲的笑了起來:“但是可沒有混我的這么慘?!薄霸趺纯赡苁墙熳幽??你確定嗎?”“確定!”
“不對吧!”左搏瞇起眼,聲音不大:“我見過他?!薄伴_玩笑,我都快二十年沒有見過他了。你從哪兒見去?”“我敢打賭,我見過他?!弊蟛銎娴膰?yán)肅:“相信我,我不會記錯人的!”王焱一聽,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立刻坐直身體,若有所思的盯著左搏:“你什么時候見得他,從哪兒見的他?”
“在認(rèn)識你之前,某一次執(zhí)行公務(wù)的過程中?!闭f到這,左搏頓了一下,滿是回憶的開口道:“他那會兒應(yīng)該是在臥底某個案子,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小案子。完了還已經(jīng)在那個案子臥底了很多年了!”
“然后,那個案子似乎還挺復(fù)雜的。應(yīng)該是案中案案中案,牽扯的越來越多,揪出的越來越大。完了他不想干也不行了,退不出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
“不過當(dāng)時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一是因為時間確實過去太久了。二是我當(dāng)時也屬于臨危受命,負(fù)責(zé)保護(hù)他人安危。所以才跟著去的。然后吧,我畢竟是生面孔生人,人家就算不防我,不背我,也不可能什么都讓我知道?!?
“但這個人和這個事兒,是肯定有的。我不會記錯的。甚至于是記憶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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