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自己精神疾病最嚴(yán)重時,整日渾渾噩噩,是花爺花姐日夜陪伴在側(cè)?;敃谏钜篂樗局瓢采竦臏?,每一勺都吹涼后才遞到她嘴邊;花姐則親手為她縫制柔軟的睡衣,細(xì)密針腳里滿是疼愛。
在他們悉心照料下,自己的病情才逐漸好轉(zhuǎn)。那些溫馨的畫面,與眼前花爺花姐遭受折磨的慘狀,形成了鮮明而殘酷的對比。
薛琪的身體劇烈顫抖,手中手機(jī)險些滑落,緊咬的牙關(guān)滲出血絲。
她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嚎啕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絕望與自責(zé)。她恨自己無力保護(hù)這對如親人般的長輩,恨謝菲菲的殘忍與瘋狂。此刻,她的情緒近乎徹底崩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眼前崩塌,只剩無盡的黑暗與痛苦。
張浩見此情況,當(dāng)下就著了急,抬手摸住耳機(jī):“不行了,小焱,薛琪要扛不住了!”說著,張浩當(dāng)即就要上前。就在這會兒。耳機(jī)內(nèi)王焱聲音傳出:“別動!”
“你開什么玩笑,她真的會崩潰的?!睆埡魄榫w明顯激動了不少:“她扛不住的,就算是準(zhǔn)備的再好,也扛不住的,那花爺和花姐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沒事兒?!蓖蹯蛿蒯斀罔F,然后問道:“她帶著耳機(jī)呢吧?”
張浩瞇起眼,看了眼薛琪:“帶著呢!”“行了。別管了,我來和她交談吧?!?
王焱都這么說了,張浩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他長出了口氣,再次看向薛琪,然后就能看見薛琪整個人明顯一怔。然后便坐直了身體。她目光呆滯,不知道再思索什么。整個人的情緒以及精神狀態(tài),也變得無比詭異,甚至于更是會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徹底崩潰的感覺。張浩很想再提醒王焱一次,但糾結(jié)再三,他還是沒有開口,最后,張浩只能一聲長嘆,然后重新看向薛琪。
與此同時,薛琪的手機(jī)再次響起,這次不是彩信,不是照片,而是電話。
門口的張浩眉毛一立,頓時皺起眉頭,明顯嚴(yán)肅了許多。
再看薛琪,她突然滿臉瘋狂,一副完全失去理智的架勢,癲狂似的拿起手機(jī)。然而就在她接通電話的這一刻,整個人的語調(diào)卻平靜的有些嚇人;“喂,您好!”說話的功夫,薛琪右手突然又抓住左手,上前就是一把,鮮血順著她的小臂流出,緊跟著薛琪毫不猶豫的就舔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的行舉止,與說話的語調(diào),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反差極大。
至于電話那邊的謝菲菲,則明顯有些詫異,她的語中滿是嘲諷:“放心吧,托您洪福,我一直都挺好的!”說著,謝菲菲:“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極其開心:“怎么樣,薛琪,我剛剛送給你的見面禮,喜歡嗎?”
此時的薛琪,幾乎完全是靠著最后一絲理智再壓抑內(nèi)心的情緒,她目光復(fù)雜,時而空洞時而瘋狂,更多的則是憤怒與絕望。她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只是依舊淡淡的回應(yīng)道:“還好吧,還有沒有了?一起發(fā)過來給我看看唄?!?
“哦?”聽薛琪這語氣,謝菲菲明顯有些詫異:“薛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當(dāng)然知道了。”薛琪:“呵呵”的笑了笑:“還有沒有了,再給我看看!”
電話那邊頓時陷入了沉默,數(shù)秒鐘后,謝菲菲長出了口氣:“薛琪,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什么嗎?”
“那有什么不知道的。”薛琪:“嘿嘿”的再次笑了起來:“我問你還有沒了?!?
“然后呢?你想說什么?”“我想說如果還有,就一起發(fā),別留著了,沒意義。然后發(fā)完了之后,你愿意干嘛干嘛就完了!”
“薛琪!”謝菲菲明顯提高了語調(diào):“如果我記得不錯,花爺和花姐對你恩重如山,你的病也是他們給你治好的,對吧?”
“然后呢?”“然后你現(xiàn)在就這么冷血嗎?你不想著報(bào)答他們嗎?”
“我想報(bào)答啊,但是人都被你抓走了,我還怎么報(bào)答呢?”
也是聽出來了對面謝菲菲的情緒變化,薛琪的狀態(tài)比起之前正常了許多,甚至于還加上了一絲笑容與調(diào)侃:“你說是不是啊?謝菲菲!”
“那你難道不想救他們嗎?”謝菲菲再次提高了語調(diào)。
“我當(dāng)然想救啊,但問題是我找不到你救不了啊,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可以用你自己來換!”或許也是感覺到刺激薛琪“沒有什么作用”了,謝菲菲改變了路數(shù):“用行動證明你想救他們,而不是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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