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炮彈仿若遮天蔽日的蝗蟲,帶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瘋狂地砸向地面。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好似要將這片土地生生撕裂。
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轟炸打得暈頭轉(zhuǎn)向,驚恐與絕望如陰霾般籠罩在他們臉上。
一名年輕士兵,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直勾勾地看著炮彈朝自己飛來,雙腿卻像被釘住,無法挪動分毫,最終被爆炸的火光無情吞噬,只留下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在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久久回蕩。
另一名老兵,憑借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迅速臥倒在地,試圖尋找掩體躲避炮火。然而,一枚炮彈在他不遠處轟然炸開,強大的氣浪將他高高掀起,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重重地撞在一輛報廢的戰(zhàn)車上,隨后無力地癱倒在地,生死未卜。
炮彈不斷爆炸,揚起的塵土與硝煙遮天蔽日,整個休息區(qū)瞬間陷入一片混沌。
被炸碎的武器裝備七零八落,殘肢斷臂散落一地,鮮血在地面匯聚成一條條蜿蜒的小溪,與泥土相融,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泥濘血海。
然而,更令人絕望的是,這地毯式的轟炸毫無停歇之勢,反而愈發(fā)猛烈。
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炮彈如密集的雨點般不斷砸落。
每一次爆炸,都伴隨著山崩地裂般的沖擊波,地面被砸出一個個巨大的彈坑,土石飛濺。
那些枝繁葉茂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在半空中被炸得粉碎。士兵們的哭喊聲、呼救聲,在這震耳欲聾的轟炸聲中,顯得如此渺小、微弱,仿佛隨時都會被這戰(zhàn)爭的殘酷浪潮徹底淹沒。這番瘋狂至極的狂轟濫炸過后,山腳下及周邊區(qū)域陷入一片汪洋火海。
熊熊烈火仿若來自地獄的惡魔,無情地吞噬著一切。
荒山野嶺毫無遮擋,火勢借著風(fēng)勢,肆意蔓延。
地上的枯草瞬間被點燃,化作一片又一片洶涌的火海,滾滾濃煙遮天蔽日,仿若世界末日降臨。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與燒焦的草木味,令人幾近窒息。
士兵們的臉上寫滿恐懼與絕望,眼神中透露出對死亡的極度恐懼和對生存的微弱渴望。
有的士兵被炸斷肢體,鮮血如泉涌般噴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呻吟;有的士兵全身著火,像瘋狂的火人般四處奔跑、慘叫,最終力竭倒在火海中,沒了動靜。
那些未受傷的士兵,也被高溫和濃煙折磨得苦不堪,皮膚被灼傷,眼睛被熏得無法睜開,只能在火海中盲目掙扎,慌亂地尋找逃生之路。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火勢較小的方向奔去,卻發(fā)現(xiàn)前方依舊是一片熊熊火海,根本無路可走。
生死關(guān)頭,人性的弱點暴露無遺。
一些士兵為了活命,開始相互推搡、擁擠,甚至不惜將戰(zhàn)友推倒在地。
戰(zhàn)場上的指揮官們也陷入絕境,他們聲嘶力竭地呼喊,試圖組織士兵抵抗或有序撤離,可在這混亂不堪的局面下,他們的聲音被爆炸聲、哭喊聲徹底淹沒,根本無法傳達給每一個士兵。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下在火海中掙扎、死去,滿心的無奈與悲痛,卻又無能為力。隨著時間流逝,火勢愈發(fā)兇猛,溫度急劇升高,空氣仿佛都要被點燃。
士兵們的體力也開始逐漸耗盡,他們會的動作變得異常遲緩,眼神也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茫茫火海之中,殉爆聲依舊接連不斷,那都是被熊熊烈火引爆的車輛或者彈藥箱。每一次殉爆,都會引發(fā)更強烈的爆炸,將周圍的一切無情地卷入死亡旋渦……
山頂上,吳翰林,白煞以及所有凱旋府和欽監(jiān)庫的人員都已經(jīng)走了出來,他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山腳下的一切,眼神中充滿震撼,但震撼之中,更多的則是后怕。
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也都清楚這些炮彈如果是落到他們這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白煞輕咬嘴唇,一字一句:“王焱這個瘋子,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嗎?”
“他居然真的會為了咱們?nèi)Ω稙鮼嗈r(nóng),而且居然還是這種方式!這已經(jīng)不能用瘋狂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病態(tài),比張宗赫還要瘋狂的病態(tài)!我真的很好奇那張斯文至極的面孔下藏得到底是什么!”
吳翰林的情緒狀態(tài)相比之前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事兒如果換成我,既然如此選擇,也只能,或者說,必須這么做!”
白煞抬起頭,愣了一下:“為什么?”
“這還不簡單嗎?”吳翰林深呼吸了口氣:“這種事情,要么就不做,要做就不能留活口,不然但凡跑一個出去。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
白煞頓時恍然大悟,她眉頭緊鎖,稍加思索,然后長出了口氣:“那這王焱也是真夠敢干的,那可是烏亞農(nóng)啊。他拿什么來應(yīng)對人家的反撲??!這種事情,能封鎖一時,能封鎖一世嗎?”
“那就不是咱們該考慮的問題了?!?
吳翰林深呼吸了口氣,然后順手抄起把武器:“通知兄弟們,立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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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煞看著吳翰林:“行動?行什么動?”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吳翰林簡單明了:“這種事情,要么就別做,要做,就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王焱他們既然在下面搞出來了這樣的事情,那就肯定已經(jīng)將最外圍完全封鎖!”
“所以接下來,就是咱們應(yīng)該做的了?!?
白煞瞬間大喜:“大林,你真的考慮好了?”
吳翰林深呼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這王焱雖然夠?qū)O子,但也確實有膽魄,在沒有我任何承諾的情況下,還真敢往我身上賭,也真敢動這烏亞農(nóng)!”
說到這,吳翰林的語中明顯帶上了一絲的敬佩:“也罷,這或許就是命吧!”
說著,吳翰林突然提高了語調(diào):“兄弟們,一個都別留,給我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