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白潔算是徹底的泄了氣,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如泡沫般消散殆盡。
一直以來,張寶玉從未向她坦白過是自己導致了裴勇的遭遇。
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含糊其辭,反復說著當時喝得酩酊大醉,腦子一片混沌,什么都記不清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張寶玉那晚徹底斷了片,那晚發(fā)生的事,在他腦海里幾乎沒留下多少清晰的印記。
正因如此,白潔即便滿心委屈與憤怒,也無從對張寶玉發(fā)火。
她也一直將希望寄托于張寶玉所說的,裴勇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但現如今,那張照片毫無征兆地出現,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將白潔心底最后一絲僥幸徹底擊碎。
它就像一把無情的鐵鎖,將“裴勇死在張寶玉手上”這一殘酷事實,牢牢地釘在了現實的十字架上,成為無可辯駁的定論。
也是看出來白潔徹底蔫了。
裴文順深呼吸了口氣,繼續(xù)道:“至于你剛剛說的我們抓王焱的事情,確實是有存在。但殺王焱親哥哥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當時的情況是,雖然我們抓住了王焱,也打算收拾了他。但最后卻被他身邊的安防力量給救走了,不僅如此,那些安防力量還給我們這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與損失。”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最后在修市對王焱下手的時候,才會連他身邊的安防體系一起算進去,一起抓走的?!?
說到這,裴文順似乎也想起來了什么:“所以說,如果,我是說如果,王焱真有非常好的哥哥出事兒了,死了。那你們就最好去看看其他人,去找找其他的仇人,別往我們身上算,那不是我們做的?!?
“但反過來對李虎嘯以及虎嘯集團的瘋狂打擊,可都是你們干的。這總沒錯吧?”
白潔聽到這,整個人也顯得相當疑惑,她瞇起眼:“劉光耀的事情不是你們做的?”
“你說呢?”裴文順簡單明了:“咱們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我還有必要隱藏這些嗎?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沒什么好瞎說的?!?
“當然了,如果你們愿意把這件事情安在我們身上,我們也隨時歡迎!”
“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
“反正不會對咱們之間的恩怨,產生任何影響?!?
裴文順話音剛落,車外的人群中便發(fā)生了一陣騷亂,是古云龍這群人與陳晨他們發(fā)生了小范圍的摩擦。
看見這一幕,白潔深呼吸了口氣:“先把眼下事情解決吧。”
裴文順并未回應白潔,只是拉開車門就下了車,他沖著陳晨眾人比劃了一個散了的手勢,隨即轉身就回到了車上。
陳晨一看這情況,也不好再說什么,他只是惡狠狠的看了眼古云龍,然后示意大家撤退。
之后他第一時間也返回到了裴文順的車上,他滿臉的不甘:“裴哥,咱們這次動用了這么多人力物力,忙乎了這么久,難道現在就這么算了嗎?”
裴文順深呼吸了口氣,然后點了點頭:“先算了吧,沒轍?!?
“怎么就沒轍了呢,反正都做到這里了,不行就再多做幾個案件唄?現在跟著來的,都是絕對心腹,我能保證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現在不是咱們的問題。”
“那是誰的問題?”
“是姜忠孝的問題?!?
“姜忠孝?”陳晨有些詫異:“他怎么了?”
“他叛變了,他現在是和白潔他們一伙兒的?!?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
裴文順深呼吸了口氣,將剛剛白潔車上的事情,都告訴了陳晨。陳晨聽完,頓時也傻眼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有沒有其他的可能???”
“沒有?!迸嵛捻樎曇舨淮髤s極其堅定:“修市是姜忠孝的大本營,他就是從那里起家的。完了我們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有姜忠孝一個外人知道。另外我們還做了充分的善后。”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這種視頻能流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再無其他!”
陳晨滿臉的驚訝:“可姜天也是眾多受害者之一,他當初也差點死在張寶玉的手上,那現在為什么會和白潔站到一起去呢?”
裴文順眼神閃爍:“這個我不知道,但既然站到一起去了,無非就是利益達成一致了。”
“畢竟歸結到底,姜天早就醒過來了,恢復的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對吧?而且白家確實也是有勢力的,那割裂的說法,也就是一個說辭罷了?!?
“你的意思是白家還是在幕后幫忙?”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而且也最好別有其他可能,不然事情會更加麻煩!”
聽到這,陳晨嘆了口氣:“那到底是多大的利,才能讓姜忠孝這么幫他們???而且按照您這個說法,姜忠孝開始的時候應該不是在他們那邊的,應該是后期被爭取過去了,對吧?”
“是的,肯定是后面遇見了不可拒絕的籌碼,所以才會如此。不然的話,白潔手上不會有證據?!?
聽著裴文順這么說,陳晨越發(fā)的焦慮:“若是這樣說的話,就又有一件事情解釋不通了?!?
“什么事情?”
“他們是如何知道咱們什么時間行刑,又是在什么地方行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