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咱們在ktv唱歌的時候,我在外面透氣,偶然間聽到了胡川和他同事的交談。那時起我就清楚這小子的底細(xì)了?!?
“既然你知道胡川是這樣的人,也明白他在算計大杰,為何不加以制止呢?”
“有些事情,即便你說了,他也未必會相信。所以要想讓他徹底信服,最佳的辦法就是讓他看清胡川的真實面目。”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教人百次無用,事教人一次入心。我就是想讓他真正上心?!?
王焱說到這里時,江華又給王焱倒了一杯酒:“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嗎?”
王焱看了一眼江華,猶豫了片刻,接著說道:“我當(dāng)時也期望大杰出點事兒?!?
“為什么呢?”
“因為大杰出了事,你肯定會著急,必定會進(jìn)行處理。”
“而且當(dāng)時那么多人盯著你。你肯定不敢肆意妄為?!?
“就算你們的領(lǐng)導(dǎo)關(guān)照你,那他也不可能在明面上偏袒你。只能在暗中、私下里幫忙。不然他也沒辦法向其他下屬交代,對吧?”
江華點了點頭:“說白了,你那時就等著我找你來處理這事兒呢,對吧?”
王焱“嗯”了一聲:“劉洪君的手段太狠辣了。我不想受那份罪?!?
“恰好又遇到了可以利用的機會。我就想著嘗試一下,至少能多些籌碼。”
江華盯著王焱面前的酒杯,示意他喝酒。
關(guān)于透酒這件事,其實是有講究的。
如果第一天喝了大量白酒,感覺很難受,那么第二天睡醒時,喝上一小點,確實能夠緩解醉酒難受的癥狀。
但如果第二天起來接著喝,而且還喝多了,那肯定會越來越難受。
江華給王焱的第一杯酒確實是讓王焱透一透的,量不多。
但這一杯,明顯比第一杯多得多,這就不是單純讓王焱透酒了。
王焱呢,也明白江華的意圖,他稍加思索,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杯白酒下肚,昨天那種惡心的感覺再度襲來,王焱微微皺起眉頭,強行忍耐。
江華給王焱夾了幾筷子菜:“吃點菜,壓一壓,然后接著說。”
王焱吃了兩口菜,長舒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我在計劃好這一切后,連夜把張奉雷叫了過來,讓他守在大杰身邊,密切關(guān)注大杰的一舉一動?!?
“而我則在劉洪君那里等待著你的召喚,你一召喚,他一行動,事情就搞定了?!?
“結(jié)果沒想到,不但沒等到你的召喚,反而遭受了劉洪君的酷刑。”
“我當(dāng)時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生不如死,我都恨死你了!”
江華看了一眼王焱:“所以你就沒管大杰,讓張奉雷直接撤了,是嗎?”
王焱瞅著江華:“不是我讓張奉雷撤的!是你不放我出來,所以我沒辦法給張奉雷下達(dá)命令!我沒辦法下達(dá)命令,他就不會輕易行動!”
江華再次給王焱倒?jié)M酒:“這是理由嗎?如果你想救他,難道還傳遞不出消息嗎?我就不信你告訴劉洪君這些,劉洪君會不通知我?!?
王焱把這杯酒推回到江華面前:“你知道我當(dāng)時都被折磨成什么樣了嗎?我當(dāng)時殺你的心都有了,哪兒還會想著幫大杰?”
江華再次把酒杯推到王焱面前,然后拿出一個錄音機:“劉洪君的那個工作室,位于一處極其隱蔽的軍事基地?!?
“基地內(nèi)對通訊設(shè)備的要求極為嚴(yán)格,只能使用他們自己的設(shè)備與外界聯(lián)系!”
“而且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都會進(jìn)行錄音?!?
說到這里,江華按下了錄音機,很快,里面?zhèn)鞒隽俗蟛穆曇簦骸拔?,我是左搏?!?
緊接著,是張建楠的聲音:“怎么了,左隊長!”……
“馬上通知劉洪君,停下手上所有動作,把王焱給我送回來?!薄?
這段錄音結(jié)束后,下一段錄音開始繼續(xù)播放,主人公依舊是左搏和張建楠。
電話那邊的左搏顯然非常生氣:“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不是告訴你們趕緊把王焱給我們送回來嗎?為什么一天了還沒動靜呢?”
張建楠深吸了一口氣:“左隊長,不是我們不想帶,是沒辦法帶?!薄?
“為了救洪哥,我們只能將其擊傷?!?
“左隊長,我對天發(fā)誓,我們是無辜的......”
“行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你們先救王焱吧,聽著,務(wù)必把他救回來,知道嗎?……”
連續(xù)兩段錄音播放完畢后,江華指了指王焱面前的酒:“喝掉它?!?
王焱皺起眉頭,當(dāng)下有些難以置信,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張建楠身上,是這個張建楠在背后搗鬼。
但再仔細(xì)一琢磨,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猶豫了幾秒鐘,王焱還是先喝掉了杯中的酒。
這杯酒下肚,王焱胃里又是一陣翻騰,當(dāng)下又想吐,他再次強忍住嘔吐的沖動:“按照您的說法,您從未下達(dá)過要讓劉洪君弄死我的命令,是吧?!?
江華沒有絲毫隱瞞,他也喝了一口酒:“下達(dá)過,但不是真的要弄死你?!?
“是嗎?”王焱面帶嘲諷:“那你是為了什么呢?是想考驗我的承受力嗎?”
“我是為了確定一下,劉洪君到底有沒有被你收買!”
王焱聽到這里,內(nèi)心一驚,當(dāng)即就不再作聲了。
江華斜睨了一眼王焱,繼續(xù)說道:“從左搏告訴我說,張建楠他們要帶你走,而你不僅不走,還要求我親自去接你的時候,我就對這種說法產(chǎn)生了懷疑?!?
“后來又聽說你挾持了劉洪君,我就更不相信了。不過我沒有揭穿而已。”
“為什么不相信呢?”
“首先,根據(jù)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不會做出讓我去接你的事情?!?
“其次,我相信劉洪君的專業(yè)能力,他肯定不會被自己控制的犯人挾持,別說你了!就算是比你厲害很多倍的嫌疑人,他也審訊過!但從未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事有問題。”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只是讓人悄悄調(diào)查內(nèi)情?!?
“當(dāng)我掌握了這兩段錄音之后,我就知道張建楠有問題!”
“但我也認(rèn)為,劉洪君同樣有問題?!?
王焱有些詫異:“劉洪君為什么會有問題呢?”
“因為按照劉洪君的手段,如果他真的聽從了張建楠最初的命令,往死里整你,你撐不了那么久,也活不了這么久。所以這里面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