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禪道謝,心安理得地拿過擦拭起來。
把銀簪的血跡都擦干凈后,她直接插回了自己頭上。
方巾在她還回去之前,顧宴殊先一步開口。
“送你了?!?
云禪把方巾就著河水洗了一下,站在田坎邊拎干。
詹寧去看過現(xiàn)場后,找到她,面容憔悴。
“姑奶奶,求你給我透個底,你到這兒來,到底是做什么的?”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說了,我來當(dāng)大明星的貼身保鏢的?!?
詹寧知道,這只是她的借口。
“那位爺怎么也跟來了?”
她隱晦地指了一下顧宴殊。
“傳說中,他對他那幾個侄兒可沒怎么關(guān)心過他們的生命安全。”
“你都說了,這只是傳說,人挺好的,你看,還送我手帕呢?!?
云禪拿著洗好的方巾,隨手拂了幾下。
詹寧知道云禪不肯說的話,自己是怎么也問不出來的。
她只能把重心轉(zhuǎn)移到處理現(xiàn)場,和善后工作上。
云禪又特地交代了一下幾個圣使被封印的魂魄,還有黑蛇的尸體怎么處理等重點關(guān)注工程。
詹寧一一應(yīng)下,在尸體被裹尸袋裹住搬出來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被困在自家門前的村民們,都說著聽不懂的苗語,嘰里呱啦的,神情憤怒。
有人用蹩腳的普通話指責(zé)云禪。
“你惹怒了神的女兒,她收走了賦予內(nèi)苗的神力,你會受到懲罰!”
云禪冷哼一聲,走過去。
面對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村民們,她毫不退縮。
指著語氣最兇的那個。
“你的老婆、孩子,都被獻給了你所謂的神女,結(jié)果呢?你看看你現(xiàn)在,斗蠱慘敗到只剩一只眼睛,滿胳膊滿腿的膿瘡,這就是你的神女賜予你的庇佑?”
“當(dāng)初被當(dāng)作貢品的人選輪到你家的時候,你準(zhǔn)備的簽,為什么偏偏是你老婆抽中了最短的那根簽?zāi)兀俊?
“因為,是你偷偷在簽上做了手腳,你甚至只做了一根好簽留給了自己,你一點沒考慮過你的孩子、你的妻子,你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圣姑接走,我告訴你,他們都死了!是你和圣姑害死的他們,你就等著午夜夢回,死不瞑目的娘倆來陪你說說話吧?!?
“我還要告訴你,你的陰德已損,陽壽也快耗盡了,她們娘倆已經(jīng)把你告到陰官那里去了,你就等著下地獄去懺悔吧!”
云禪的聲音大得很,揭開村民們瘋狂想掩飾的過往真相。
助紂為虐太久,這群可悲可恨的村民們,已經(jīng)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能給自己的罪行強行找一個借口,洗腦洗到自己都信了。
能留在內(nèi)苗,活下來的,沒有人是干凈的。
云禪一個一個掃視過去,只看得到他們扭曲的臉,和許許多多如今被釋放的冤魂,憤怒地盯著他們。
因果輪回,每個人都會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察覺到云禪來者不善,躁動的村民們,都漸漸啞了下去。
只有顧時澤的那個女粉絲,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臉戾氣。
云禪瞪了回去。
詹寧控制住局面后,云禪與她道別。
顧宴殊調(diào)了直升機過來。
他把外套脫下來包裹住安安的魂魄罐。
離開內(nèi)苗,三人馬不停蹄地往帝都-->>趕。
顧宴殊眼底的烏青逐漸加深,他抱著魂魄罐,連工作也不管了。
顧時澤早上看到裹尸袋裹出來的尸體整整齊齊擺了四五排后,就焉巴了。
吐了兩三次,什么都吃不下。
他不敢沖著顧宴殊發(fā)脾氣,也不敢再忤逆云禪。
只能瞪著熊貓眼,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云禪依舊是該干嘛干嘛,她瞥了他一眼。
“下次還跟來嗎?”
顧時澤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