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逾期了近兩月有余，如今李自成雖然不知所蹤，但是闖賊主力確實已被剿滅。

此時正是應(yīng)遞捷報，飛馬傳遞京師之時。

但是……

“你們兩人應(yīng)該也都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吧？”

左光先和曹文詔兩人皆是微微一怔，相互對視了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李自成狡詐如狐，用兵莫測，我等雖然布下四面之網(wǎng)，但是在網(wǎng)成之前，李自成完全領(lǐng)軍向著其他地方突進?！?

左光先沉吟了片刻，最后還是沉聲回答道。

“但是李自成在進入川北之后就一直盤踞在江油、綿州一帶，雖然也曾派兵侵攻過其他的地方，但是基本都是試探性的攻擊，似乎是在等著我們的到來……”

“李自成……”

洪承疇雙目微凝，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兇光。

左光先所說的疑點，他早就已經(jīng)是注意到了，但是知道不對，不知道李自成心底的籌謀到底是什么。

戰(zhàn)場上發(fā)現(xiàn)的那具疑似李自成的尸體，洪承疇從來就沒有將其當(dāng)成過真正的李自成。

李自成輾轉(zhuǎn)萬里，兩度關(guān)山，智計百出。

怎么可能就這樣簡單的死在戰(zhàn)場之上，當(dāng)初淳化一戰(zhàn)，都沒有能夠留下李自成，如今卻如此的簡單的留下了李自成，怎么可能？

“文詔，此事你怎么看？”

從左光先的口中沒有得到多少的幫助，洪承疇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坐在一側(cè)的曹文詔。

曹文詔思索了些許的時間，出打破了帳中沉默的氣氛。

“李自成在等……”

“在等？”

洪承疇雙眸微亮，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搭上了那一條最為重要的線索。

“等什么？！”

“亂?！?

“亂？”

洪承疇眼神陡然一凝，曹文詔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他的徹底的明悟。

……

“亂……”

“壯士斷腕，化整為零?！?

陳望手持著一桿奇異的火銃，站在關(guān)墻之上，遙望著山下的景象，忍不住嘆道。

“真是好謀略……”

在兩越關(guān)山，轉(zhuǎn)戰(zhàn)千里，脫離險境之后，在起義最為低迷之時李自成也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

沒有人比起陳望更清楚李自成的籌謀。

因為陳望很清楚未來的局勢將會如何的變化，也很清楚日后的災(zāi)荒影響到達怎樣的一個峰值。

李自成化整為零，分散入山，他在等，等著明廷自亂。

張獻忠并非是安常守分之輩，熊文燦到底是忘記昔日空隱的勸導(dǎo)……

各地新增剿餉二百八十萬，只要再遇荒年，河南、湖廣這些地方無疑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火藥桶。

到時候只需要一點火星掉入其中，便能引發(fā)起一場驚天的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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