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臉上那瘋狂怨毒的表情徹底僵住,轉(zhuǎn)而變成了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抱著弟弟尸身的手臂都在劇烈顫抖!
這……這是什么力量?!
他手下這些可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精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像螻蟻一樣被瞬間碾死?!
這個時宇……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時宇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機(jī)會。
他邁開步子,踏過滿地的血腥,走到陸年的面前。
伸手,陸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宇的手,抓著自己的衣領(lǐng),他想要反抗。
但,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降臨到他的身上,令他動彈不得。
隨后,時宇身體爆發(fā)璀璨銀光,將他和陸年包裹
隨后,兩人的身影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血肉和一群目瞪口呆、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的學(xué)生。
現(xiàn)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許久,才有人艱難地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隊(duì)…隊(duì)長他……剛才……”
明聰聲音顫抖,語無倫次。
“那些軍法師……全…全死了?就……就那么一下?”許大龍臉色慘白,仿佛還沒從剛才那恐怖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那是……空間系的高階魔法瞬息移動!!”
“還有剛才殺人的……是念控??!”箐箐的聲音也帶著前所未有的干澀和震驚,“可隊(duì)長他……他剛才好像根本沒連接星圖???!”
“隊(duì)長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俊?
白婷婷從驚駭中回過神,茫然無措地問道。
“在這里扎營,等待?!蹦聦幯┣謇涞穆曇繇懫?。
聽到穆寧雪的話,驚魂未定的眾人下意識地點(diǎn)頭,沒有任何異議。
…………
荒城某處僻靜的廢墟角落。
銀色光芒一閃,時宇拎著陸年出現(xiàn),隨手將其扔在地上。
“你為何不把我也一并殺了?”陸年聲音干澀嘶啞,臉上是一片徹底的灰敗與頹然,早已沒了之前的強(qiáng)硬狠戾和意氣風(fēng)發(fā),像是一條被抽走了脊梁的老狗。
“誰把這次交換生歷練的具體地點(diǎn)透露給你的?”時宇看著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壓迫感。
陸正河沿途留下的那些隱秘標(biāo)記,早已被他悄然清理并指向了錯誤的方向,陸年卻能精準(zhǔn)找來,其中必有蹊蹺。
陸年發(fā)出一聲冷笑,雙眼麻木無神:“呵……我本就是將死之人,為何要告訴你?”
他的計(jì)劃徹底失敗,唯一的弟弟也因他而死,活著對他而以毫無意義。
“如果你告訴我幕后透露消息的人,”時宇的聲音依舊平淡,
“我雖然不會放過你,但可以給你弟弟一個體面的身后名?!?
“對外宣稱,他是在開荒任務(wù)中,為保護(hù)隊(duì)友而英勇犧牲的烈士。如何?”
每個人都有執(zhí)念,無非功名利祿、親情血脈。陸年不怕死,否則不會推行惡魔計(jì)劃;他也不貪財(cái),將死之人斂財(cái)何用?
時宇猜測,陸年所追求的,很有可能是名,追尋惡魔實(shí)驗(yàn)是為了讓自己青史留名,甚至不惜自斷前程,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陸年渾濁的眼眸猛地顫動了一下,陷入了劇烈的掙扎和遲疑。
看到陸年眼中的掙扎和遲疑,時宇知道,他猜對了!
“是松鶴!”陸年很快做出了抉擇,聲音嘶啞,“他告訴我,你修為遠(yuǎn)超常人,身上很可能懷有驚人的秘密,極有可能是……成為‘惡魔’最完美的載體!”
出賣松鶴,他心中毫無愧疚。惡魔的代價他們都心知肚明,可松鶴還是把時宇的名字透露給他了,那本身也沒想著讓時宇活著回去,
惡魔計(jì)劃馬上就要被叫停,并且封禁,而他也不過是盡最大可能做出最后一搏。
陸年眼中閃過一絲深刻的悔恨……他后悔的不是進(jìn)行這瘋狂的實(shí)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