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呢?”
牧奴嬌換了一身剪裁精致的白色絲質(zhì)襯衫,領(lǐng)口處細(xì)膩的蕾絲如花瓣輕攏,衣擺利落地收進(jìn)高腰黑色西裝短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室內(nèi)光線下仿佛鍍上一層柔光。她步下樓梯,米白色的絨面拖鞋無聲地踏在地板上,整個人如同從時裝畫報中走出的模特,優(yōu)雅而不自知。
艾圖圖聞聲抬頭,眼睛倏地一亮,狡黠的目光從牧奴嬌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一路逡巡至腳踝,最終抿起唇,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澳两憬悖覄偛抛屗卮稹覀儌z今天的打扮,他覺得誰更好看?更偏愛誰的風(fēng)格?”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眨眨眼,“你猜他怎么說?”
“怎么說的?”牧奴嬌走到她身邊坐下,聲線聽起來平靜無波,卻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艾圖圖那身火辣艷麗的裝扮。
她交疊雙腿,指尖無意識地掐住了裙褶,微微發(fā)白。
“他說——他更喜歡你哎?!卑瑘D圖頓時戲精上身,軟綿綿倒進(jìn)牧奴嬌懷里,裝出一臉委屈,卻不忘從睫毛底下偷偷觀察對方的反應(yīng)。
“他……真這么說的?”牧奴嬌身體幾不可察地一顫,聲音里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抖動,像是微風(fēng)拂過琴弦,泄露了心事。
那語氣里,竟藏著一縷自己都未曾覺察的、細(xì)微而真實的甜。
“當(dāng)然……”艾圖圖拉長語調(diào),忽然噗嗤一笑,“是騙你的啦!牧姐姐,時宇說他喜歡‘大的’呢!”
“啊……”牧奴嬌整顆心仿佛一瞬間被拋高又狠狠摔落。
劇烈的失重感攫住她,胸口空蕩蕩地發(fā)涼,一種難以說的失落漫上四肢百骸,幾乎讓她指尖發(fā)麻。
她下意識看向艾圖圖飽滿的胸前,又迅速移開視線——差距一目了然,根本無需比較。
她臉上仍強(qiáng)作淡然,可眼中一閃而過的黯淡與慌亂卻沒逃過艾圖圖的眼睛。眼看玩笑開過了火,艾圖圖趕緊笑嘻嘻地湊上去:
“嘿嘿,牧姐姐別生氣嘛~剛才都是逗你的!這些問題我確實問了,但時宇根本沒回答就回房啦!”
“圖圖!”牧奴嬌懸著的心重重落下,砸起一片無聲的塵埃。她隨即蹙起眉,臉色嚴(yán)肅地瞪向她,耳根卻悄悄染上一抹薄紅。
艾圖圖見勢不妙,立馬施展百試百靈的撒嬌大法,抱住牧奴嬌的胳膊輕輕搖晃:“哎呀~我錯啦牧姐姐,下次真的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嘛~”
可這一次,牧奴嬌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她手指突然探向艾圖圖腰側(cè)最怕癢的那片肌膚。
“啊??!牧姐姐饒命!我真錯啦!”艾圖圖瞬間破功,笑得花枝亂顫、東倒西歪,連連求饒。
牧奴嬌抿著唇,眼底卻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反而加碼攻勢,雙手齊發(fā)。艾圖圖一邊躲閃一邊反擊,兩人頓時笑作一團(tuán)倒在沙發(fā)上,襯衫裙擺都蹭得凌亂不堪,發(fā)絲交纏,空氣中彌漫著少女嬉鬧的溫?zé)釟庀ⅰ?
就在這時——
“咔嚓?!?
門鎖輕響,兩人動作一滯,迅速交換了一個驚慌的眼神,瞬間休戰(zhàn),手忙腳亂地整理起衣服,臉頰都泛著紅暈。
時宇站在門口,淡淡瞥了她們一眼:“今天對練?”
“好?!蹦僚珛深h首,聲音已恢復(fù)一貫的平靜淡定,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方才的慌亂。
…………
牧家書房內(nèi),牧戰(zhàn)興正凝神提筆練字,筆尖沙沙,墨香暗浮。
“大哥!不好了!”鷹鉤鼻老者牧戰(zhàn)林火急火燎沖入書房,連門都忘了敲。
“一把年紀(jì)還這么毛躁!”牧戰(zhàn)興眉頭緊鎖,話音未落就聽見弟弟沉聲匯報:
“嬌嬌——跟那時宇同居了!”
“什么!?”牧戰(zhàn)興手腕猛地一抖。咔嚓一聲,上好的狼毫筆應(yīng)聲斷成三截,墨點濺上宣紙,污了方才寫就的半篇靜心。
“那小子竟敢染指我牧家的大小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周身猛然爆發(fā)出磅礴威壓,如山如岳,壓得書房空氣幾乎凝固,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