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憂心忡忡地抬起眼皮看她,沉默好幾秒之后,不緊不慢地說道,“安剛給我來電話,說這幾天就會回國了?!?
聞,安然的腦子里頓時就一片空白,心底立馬就有了強烈的抵抗之意。
面色僵了僵,她生硬地擠出一絲笑意,柔聲詢問,“安不是要去法國三年嗎?怎么就回來了?。俊?
然而,一聽她的話,安母反而有些驚愕了,睜大了眼望著她問道,“安然,你難道忘了嗎?這不快到假期了嗎,哪次放長假她不回國的啊?這孩子啊,就是戀家。”
說那話的時候,安母原本的愁容一掃不見,臉上還蕩漾起了幸福的笑容。
安然用力抿唇,思緒飄得很遠,回到了上一世。
安雖然是她的妹妹,可性格截然相反,她性格內(nèi)斂,而安熱烈張揚。
在與蕭御有交集之前,她們姐妹倆雖然談不上感情深厚,卻也相處和睦,可因為一個男人,一切都變了。
安在法國留學三年回國,對蕭御一見鐘情,即便最后結(jié)婚的男人不是他,可她也無怨無悔地做起了蕭御的地下情ren,一做便是兩年。
若不是那一天夜晚,她提前回家,也許她從來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親妹妹居然會跟她的丈夫鬼混。
“安”安然思緒泛濫,一時間,竟隱隱地感到了頭痛。
清麗的容顏上,秀眉輕輕一蹙,她聲音低沉無力地對安母敷衍道,“媽,我有點累了,我去洗澡休息了。”
話落,沒等安母回應(yīng),安然就側(cè)身走過。
望著她步履匆匆的背影,安母的笑意漸漸凝固,眉眼沉了下去。
匆匆走進浴室,“砰”的一聲將浴室的門給緊緊關(guān)上,安然只感覺自己嬌軀一震,渾身都有些發(fā)寒。
她背靠著浴室之門,身子緩緩滑落,直至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上,眼里迅速泛起水霧。
安,這輩子你回來是不是還要跟上一世那樣待我這個姐姐
想起上一世關(guān)于安的種種行為,她就泣血,心如刀鋸的感覺讓她生不如死。
使出渾身之力抱緊了自己,安然沉思良久,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走向浴缸。
泡在浴缸里,熱水溫暖了她的身子,卻怎么也浸不暖她的內(nèi)心。
前世不堪回首的記憶,始終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扎在心上,鮮血淋漓,痛苦不已。
她皺緊眉頭,蒼白的臉上,雙唇已經(jīng)止不住地發(fā)顫,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仿佛要將掌心給刺穿。
“蕭御”她念叨著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名字,兩行清淚不聽話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入泛著玫瑰花瓣的浴缸。
翌日。
蕭氏里人聲鼎沸,大家一腔熱情地交頭接耳,正在談?wù)摪素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