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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胡終于趕到島上。
剛推開門,就看到讓他錯亂的一幕:
床上,小團子睡得香噴噴的。
地上,身型修長的男人躺著熟睡。
顧老師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身上隨意地批了條毯子,發(fā)型是徹底亂了,臉上幾乎還有胡茬的痕跡。
顧老師潔癖是這樣的,沒洗澡就不愿意上床,哪怕是酒店的床。
小胡:“……”
導演在他身后探頭:“哎喲,這畫面好啊,好有生活啊,快點拍點吧?!?
小胡擋住畫面:“導演,做人否?”
動靜鬧得顧西樓睜開眼,看著他們,聲音沙?。骸澳銈冊诟陕铮俊?
“沒……沒什么!”
......
最終導演還是沒能拍到珍貴的顧老師憔悴易碎的畫面。
醫(yī)院里,醫(yī)生給綿綿做了個檢查后,有些意外:“這孩子好得真快。真沒見過自愈力這么強的。還是去抽個血再檢查下吧?!?
綿綿立刻捂著耳朵,從椅子上跳下來就往外跑:“不針針!我好得很得很!”
這個很常見的,小孩子就沒有喜歡打針的。
醫(yī)生習慣性地開抽血單,以為顧西樓這個父親會哄好孩子。
結果,顧西樓卻抱住綿綿,說:“行,那就不抽了?!?
醫(yī)生:??
他清了清嗓子:“孩子怕疼正常的啊,家長也不要溺愛。”
顧西樓低聲“嗯”了一句,極謙虛地道謝。
但沒改。
他就這么抱著綿綿出來了。
在醫(yī)院里,綿綿小朋友很警惕地盯著四周,生怕這是她爹的套路,一不留神就有個拿著針頭的白衣服姐姐沖出來給她扎一下。
好在并沒有。
直到出了醫(yī)院,曬到外面的太陽,小家伙才扭啊扭,啵唧一口親在顧西樓臉上:
“爹好,爹真好?!?
顧西樓抿了抿唇,捏捏她的小肉臉。
其實,他之所以答應不抽血了,是因為昨晚做了個夢。
夢境像真的一樣,讓他不能不在意。
夢中,男人穿著一身玄衣,肩披流光,四周白霧繚繞,腳下是無邊的天階。
有人在遠處低聲稱呼——
“帝君?!?
男人回頭。
一個雪白的小獸,介于白犬與白虎之間,毛發(fā)軟亮,眼睛濕潤。
它一搖尾巴,湊上前來,用頭蹭他手心。
夢中人伸手撫了撫它的頭,語氣溫柔:“綿綿,你還不會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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