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從沈金書的書房出來,于淵整個人都沉默了。
不要遷怒沈鵬程。
所以沈鵬程肯定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沈金書知道,但他決定不追究。
于淵一哂。
客廳里,綿綿和林佳雪、沈兩個人一起在看海綿寶寶。
小家伙平時看電視都很投入的,如果于淵在她看電視的時候逗她,她還會不耐煩地擺擺小胖手,要爸爸安靜點,別打擾她。
但今天,于淵剛走出來,小家伙就感應到了似的,看向他。
伸出兩個小胖手:“爸爸,抱?!币膊豢措娨暳?。
沈好奇地看著這對“父女”。
于淵真的生了個孩子?
他只比于淵大兩歲,剛上大學,周圍還沒有朋友已經(jīng)有孩子的。
他總覺得于淵這次回來,和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他雖然也是這副誰都不理會的樣子,但是眼神是散的。
但這一次,沈感覺這個弟弟好像眼睛定了,有了主心骨。
于淵懷里抱著綿綿去自己房間,一路沒吭聲。
沈家這棟別墅不像老宅那樣氣派恢宏,只有兩層樓。
沈金書他不喜歡房子太大、太高,看著空落。
于淵的房間在一樓樓梯下方,本來只是個雜物間。
推開門,里面已經(jīng)收拾得一塵不染,床單是新的,書桌光亮,空氣里帶著消毒水味。
林阿姨很細致,顯然早就讓人打掃過。
可就是沒有一絲屬于他的氣息。
于淵放下綿綿,他忽然想起什么,眉頭一擰,猛地拉開抽屜。
果然是空的。
少年手指僵在抽屜邊緣,良久才垂下。
媽媽留給他的手鏈——唯一的念想——不見了。
當時和沈金書吵架,他摔門而出,頭也不回。
身上只有一張被凍結(jié)的銀行卡和手機。
他以為自己隨時能回來取,可現(xiàn)在,一切都被人當成垃圾清空。
于淵喉嚨發(fā)緊,胸口像堵著石頭。
云綿綿敏感地感覺到,爸爸在傷心。
她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手:“爸爸?!?
于淵低下眼,聲音悶?。骸皼]事。以后我們……就住在這了。”
小團子“哦”了一聲,小臉卻還是皺著,像只擔憂的小貓。
等到晚飯時間,林佳雪親自下廚,端上滿滿一桌子菜。
林佳雪笑容溫婉:“小淵,多吃點,都是你愛吃的。”
于淵點頭:“謝謝。”
一旁的小團子眨巴眼睛,鬼靈精怪地:“可是爸爸喜歡吃的不是這個,是紅紅牛肉呀!他還會在晚上偷偷吃的!背著綿綿吃?!?
小孩子童童語,雖是個玩笑,但林佳雪臉上的微笑僵了一瞬。
的確,這一桌都是沈愛吃的。
但從前在這個家,都是這樣的。
于淵也不會戳破什么。
她能讓于淵這個私生子住進來,已經(jīng)是她大度了。
沈金書岔開話題,指了指于淵:“你看,你不學好,把孩子教壞了,當心她也偷偷吃?!?
云綿綿:“呀,爺爺怎么知道的。”
云綿綿小朋友捂住嘴,一臉擔心的樣子,這么快就被詐出了自己的小秘密。
這個小笨蛋,逗得大家都笑了。
這個插曲就這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