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廳長搖搖頭:“我是開玩笑的,但我一定幫他找相關的人,先確定一個省級項目,有一定成績了,再向國家科委報項目。”
我說:“廳長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對,從上次聞主任告訴我有這么一個奇人開始,我就想到了這個事?!?
我鼓勵佩青:“你就說說,只要廳長支持你,不怕沒有研究經(jīng)費?!?
佩青說:“好,我講講自己的體會?!?
眾人望著佩青,我有些擔心,覺得他可以治好別人的病,不一定能講出一番理論。
這時,佩青開講了。
“手法治病,包括四個方面,一是關節(jié)學。凡是人體能夠活動的地方,都有關節(jié)。肢體活動不便,首先是關節(jié)有問題。
二是軟組織學。關節(jié)活動正常,手不能伸,腿不能動,脖子不能扭,就是軟組織受傷,或者血脈不通。
三是神經(jīng)學。關節(jié)沒問題,軟組織也沒有受傷,而四肢行動不便,那就是神經(jīng)組織有問題,大腦不能指揮四肢。
所以,千問題,萬問題,從手法醫(yī)學上來說,就是這三方面的問題。
手法醫(yī)學就是外力治療與經(jīng)絡疏通相結合。經(jīng)絡疏通與穴體刺激相結合,三體互相作用,達到合關節(jié)、疏經(jīng)絡、調和氣血、平衡陰陽……”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驚,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在師父的指導下,不僅能治病,而且原理也講得津津有道。
宋廳長越聽越感興趣,說:“你講,不要管我們聽不聽得懂,這剛才講的,我基本聽懂了,往深一點講?!?
我急了,往深一點講,佩青的理論不全泄露出來了?
我忙指著杯子說道:“喝口水再講。不能啞著嗓子為廳長講述?!?
佩青喝了口茶,接著說下去。
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真的機靈,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聽懂話里的意思。于是,他就開始真的往深處講。
中醫(yī)有個特點,往深處一講就有點玄,說得清與說不清混在一起,你說不講科學吧,他的科學,你說能找到具體的點吧,你找不到。
不過,宋廳長是越聽越感興趣。
真的講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聞主任的興趣漸消,因為他對這么深奧的東西不感興趣了。
這時,我就出來打圓場,便說:
“廳長,我聽得一知半解,在這里提個建議?!?
宋廳長扭頭看著我。
我說:“第一,你只聽他說,也許還半信半疑。先把他的診所列為科技廳的觀察點。他現(xiàn)在在桃園賓館后面辦了一個診所,過了年就可開業(yè)。
第二,通過半年的營業(yè),他做好完整的診病記錄、你派人對患者跟蹤調查。所治病人達到了你所要的治愈率。你就給他發(fā)塊牌子。定為省科技廳的科研基地?!?
宋廳長望著我,笑道:“我們確有這個項目,你怎么知道?”
我也笑道:“我把書記省長近三年來的報告全看了一遍?!?
他翹起大拇指:“不錯?!?
我說:“第三點,從他的治愈率,你認為可以報項目,那么牽頭,給他派的研究員一個,他一個,還要加上他師父。畢竟他的理論與實踐不是憑空來的。
我就說這三點?!?
說完,我就望了一眼聞主任。
聞主任說:“我認為郝處長說得非常好,特別是要加上佩青師傅的名字,這一點特別重要,樹有根,水有源?!?
宋廳長說:“好,我對這個項目非常感興趣。只要確定下來,我可以撥錢給你們持續(xù)研究下去。”
九點出發(fā),到這時已是十一點了。雷正林說:
“我去安排伙食,大家到外面走走?!?
于是,來了一位漂亮女子,她帶我們?nèi)⒂^山上的楠木種植基地。
看了一遍,在雷石山用過中餐,我們就打道回府。
我們把聞主任送到機關院內(nèi),然后回去。
我問:“我中途制止你全部說出來的那句話,你終于聽懂了啊。”
佩青說:“我想,你一直聽得津津有味,為什么突然要我喝茶呢?其實,我也喝了兩次茶,所以,我想,應該是提醒我不要說得太透切。”
我笑道:“你聰明。”
他說:“我和這些當官的打交道不多。以后,你要多教我?!?
我點點頭,說道:“回到家,我跟你具體談一談官場,與智力發(fā)達的官員們打交道,你還是要多學點技巧。保護自己,又不失禮節(jié)。”
他說:“好。回到店子,那兒有一個清靜的小茶館,請?zhí)庨L教教我。”
車在江左街頭奔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