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分鐘,行遠上來,說張文杰今天沒時間,約定下周星期二見面。*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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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理事長有個叔叔,家里在城東,飯菜煮得好。你明天跟理事長通個電話,就到那邊去吃飯。你說自己請客。他就懂了?!?
行遠說:“包個紅包給他叔叔?!?
“對,吃飯的時候,你可以建議他叔叔開個鄉(xiāng)下餐館,有客來了就煮,并要說曉東也說過,要是開個餐館,他愿意來吃。因為飯菜做得太好了?!?
行遠笑道:“你真是有點子。”
我說:“與人相交,想成朋友,要讓他高興,也要讓他的親人高興。跟你一樣,要討謝燕喜歡,也要討她爹娘喜歡?!?
他一笑:“我也知道一點,就是執(zhí)行得不好?!?
這件事定下來了。
我就去了我姐夫家吃中餐。
自從有了超超,我的心被他分去一半。他沒有娘,我要多給他一點父愛。
小孩,只有一條認親原則——誰帶誰親。
……
次日上午,我就正式到單位上班。
從進門起,我就受到一百二十分的歡迎。
首先是老林,不知他什么時候?qū)W會了日本禮節(jié),那彎腰的姿勢著實感人。平常我們都是欠欠身,他連彎兩下腰,伸手請我進門。
看見門里有個煙盒,一路小跑拾起,罵道:“不講文明,隨便亂丟?!?
再進院子里面,呼的涌上一群人,爭相與我來握手,這個說局長終于回來了,那個說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回來。還有人說,這個學(xué)習(xí)班太長,太長了啊,害得我們天天等,天天盼。
機關(guān)單位的變臉,比川劇變臉還快。
前面,因為我的位置沒定,會不會當(dāng)局長還是個未知數(shù),所以,那些笑臉跟川劇變臉一樣:變出來的都是同一個樣子,比較呆板?!閜,o?m_o\z/h-a′i·.?c~o^m.
現(xiàn)在,變出來的臉是鮮活的,生動的,每一塊肌肉都有參與的。
我也微笑著和他們握手,點頭,保持一樣的真誠。不過,我的臉反而成了川劇臉。比較僵硬,不能見到這個就開心大笑,見到那個就淡淡一笑。
僵硬的好處是,大家覺得我很平等,對誰都是一樣。
一路握手,一路微笑,才進辦公室。
齊曉偉不同,他接送我,比別人見得多,所以,他見了我沒那么夸張,朝我點頭笑道:
“局長來得早?!?
然后給我泡茶。
我剛到辦公室坐下,沒有在樓下碰到我的干部,三三兩兩到我辦公室來看我,問好。
我開始以為相聲大師鞏在春節(jié)聯(lián)歡晚上那句:“同志們,我想死你們啦?!辈粫霈F(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但它偏偏出現(xiàn)了,有的科長說:
“郝局長,你僅僅離開三個月,真的想死我們啦?!?
我也是握握手,與這批人閑談幾句,與那批人握手寒暄。
當(dāng)然,也不是人人都來,有些一般干部就覺得沒有資格來。
但也有夠資格的,比如辦公室副主任劉美玉就沒來。
李主任在樓下見過,等拜訪的人散了之后,他進來了。
李主任站著匯報道:“星期天,我就發(fā)了通知,等會在小會議室開會?!?
我想了一下,說:“剛才到我辦公室來的,好像各科科長都來過,那就擴大一下,通知科長們也參加。”
他說:“好,我馬上通知他們。換到2號會議室?!?
因為局里有幾十號人,一般黨組開會,就在小會議室,號稱一號會議室,人多一點,就在中型會議室,號稱二號。再多一點,比如通知下屬二級單位也來參加的話,就到大會議室,當(dāng)然就是叫三號。
這時,陳秀敏進來。,+新?!完?本&+神?站?%??最t31新^a章-節(jié)°%更/??新£$?快?¢¨
等她坐下后,我跟她商量了會議細則。
她點點頭。說道:“今天劉美玉向我請了個假?!?
我點點頭。
她又加了一句:“兩人到民政局辦離婚手續(xù)。”
“鬧到了這個地步?”
她點點頭。
我也不多問,人家離婚是人家的私事。身為局長,去打聽這些事就沒有格調(diào),何況是她呢。
我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上去吧。“
兩人到了會議室,人差不多都到了。危靜姝在泡茶,抬頭看見我,笑道:
“你辦公室人擠人,我就沒來問好了?!?
我笑笑,沒說什么。
一號會議室是橢圓形,都是黨組成員嘛,就講究個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