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沒讀書,就喜歡張揚。有什么好張揚的呢,村上聶醫(yī)師賺了錢,走路都頭看著天,她就想過那樣的生活,喜歡走到哪兒就想聽別人恭維她。”
旭哥笑出聲來,說道:“不要怪她,以前你家住土磚屋,日子過得小心謹慎,現(xiàn)在,你娘要抬頭走路,由著她。心情愉快,人都可以多活幾年?!?
我搖搖頭,說道:
“抬頭走路,我沒意見,她竟然跟著別人說,說我們縣里衛(wèi)生局的賀局長架子大,不理百姓,最好換掉他。
這是一團火,可能燒得我上任之后不好開展工作,所以,要把這團火撲滅?!?
旭哥笑得更開心了,說道:
“賀局長不得人心,很多人對他有意見。不過,你娘跟著別人說,這個確實不妥,難怪你要趕回家跟她講一講?!?
兩人東拉西扯,四十分鐘,車到我家。
旭哥跟我下車,到我家喝了茶,與我約定:明天上午十一點回城。
等旭哥走了。我才把我娘叫到二樓。
二樓有一間是我的臥室。我們起碼談了半個小時。
我說道:“賀局長呢,我根本管不了。連我們局長都管不了。他是縣里管的干部,屬縣委管。
其次,您不要和別人議這些事。人上一百,各種心思的都有。
有的人不懷好心,專門議論領導,故意讓你去說。這樣對我,對我們全家都不好。
別人認為我對賀局長有意見,我對他有什么意見呢?僅僅認識而已。”
我娘從不認錯。她認錯的唯一標志是——轉換話題。
“你回來,就不帶憶蘭回來?”
她非要抓住我一個弱點,批評我一頓才舒服。
所以,我懷疑我不是她親生的,也有一點點依據(jù)。
我有點委屈地說:“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要您別參與議論。您脾氣大,我說得不對你的胃口,您就大聲責罵我,她回來不尷尬?”
我娘說:“我會大聲責罵你?要罵也是背著人?!?
我說:“您臉色不好,人家也難受?!?
我娘說:“好好好,我沒讀書。過去是我教育你,現(xiàn)在是你教育我?!?
我笑道:“我不敢教育您,只是提些參考意見?!?
我娘非要教導我一頓不行,說道:“既然要明天才走,你晚上到劉老師家,汪老師家打一轉。人要知道感恩?!?
我立馬說:“這個倒是教導得對?!?
她嗔了我一眼。
下了樓,我跟我爹說,到新單位報到,要等組織部有人陪著才能去報到,估計可以休息一兩天。
我爹點點頭,問道:“要帶些魚送人嗎?”
我想了想,說:“這次就只抓四條活魚,給蕭書記,孟市長兩家各送兩條?!?
“新去的那個局長,你不要送?”
我搖搖頭。
吃過晚餐,我打了個電話給劉老師,說去拜訪她。
她高興地說:“我要準備一封鞭炮。”
我說:“老師,我求求你。我就是來看望您和陳老師的。然后再去看望汪老師。不要告訴任何人,”
劉老師說:“你這樣低調?”
“老師,為人要低調,這是您教我們的啊。”
“好好好,我在家等著。到時陪你去看汪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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