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泡了一杯茶,抽一支煙?;貞泟偛判窀绲脑?。
我覺得旭哥做事,有勇有謀。
他跟新聞發(fā)人一樣,人家要提些什么問題,他應(yīng)該如何回答。都提前做好了預(yù)案。
而且,他還專門記在本子上寫下,還落下年月日。好讓別人相信,他并非撒謊。
難道古人說——行成于思?xì)в陔S。
他做事跟師父下象棋一樣,落子之前,至少想了五到十步。
跟這樣的人合作,才會長長久久。
反觀我表嫂呢?似乎有點浮躁,她以為與劉支書合作,就可以在千嘴村為所欲為。
要知道,劉書記也不是萬能的啊。
他與村民永世都住在那個地方,當(dāng)書記也不能當(dāng)一輩子,全得罪別人也不好。
所以,劉書記不出面,讓我表嫂出面與村民硬扛。
我倒是為我表哥擔(dān)心。
不過,他不好意思來找我,我也不想去找他。
如果他來找我,我也許給他提提建議。但他好像忘記了我似的。認(rèn)為我只是一個小干部,沒錢沒勢。
這么胡思亂想一陣,我才覺得,旭哥有遠(yuǎn)見。
好久沒到李老那兒去坐了,我走了過去。
敲開門,我吃了一驚,因為是譚軍開的門。
他也吃了一驚,半天才說道: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敲了兩次門,都沒人應(yīng)答?!?
我說:“到朋友家吃飯去了?!?
兩人進(jìn)去,李老加了一個杯子,給我倒茶,然后望著我,笑道:
“入了黨,下一步就是當(dāng)副科長了?!?
我笑道:“大師不出門,全知天下事?!?
他說:“譚軍告訴我的嘛。”
我覺得奇怪,問譚軍:“你怎么知道?”
譚軍笑道:“聞科長關(guān)心你,總是拿你舉例,說你工作勤奮。他沒教你,只給你一堆材料,要你試著給領(lǐng)導(dǎo)起草稿子。
你起草幾篇,他很滿意。說你摸透了不同領(lǐng)導(dǎo)講話的風(fēng)格?!?
我笑道:“風(fēng)格是要摸一摸,新來的姚市長是什么風(fēng)格?”
譚軍說:“很嚴(yán)謹(jǐn),一個字一個字地?fù)?。生怕說錯一個字。我剛才還在問師父呢。”
我朝李老笑笑:“師父,您說呢?”
師父笑道:“往好處說是格外認(rèn)真,往差處說是膽小慎微?,F(xiàn)在還看不出,她從學(xué)校到地方,情況不熟,怕說錯話,人之常情。
不像蕭市長底子熟,情況了如指掌,在會上罵娘都行。如果干上兩年,還這么慪字眼,就……”
李老笑笑,不說了。
我心想,還是要多到李老這兒來坐坐。
他說的膽小慎微,我也有這種感覺。
在李老那兒坐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聊得非常盡興。
譚軍走后,李老跟我還談了十多分鐘,他說:
“到了四五月份,你要邀請來講課的老師在孟主任來陪酒的時候,開玩笑式的提出來,說應(yīng)該提你當(dāng)個副科長。
因為外面邀請來的老師替你說話,比張科長提出來更管用?!?
我說:“這些老師出面,更顯得我工作干得好,是吧?”
李老說:“主要是為張主任解圍,張主任提名,別人覺得他一心扶植你。由外面的老師來說,他就可以順坡下驢?!?
那一夜,我沒睡好。師父啊師父,不愧是智多星。
外面幾位老師,找誰呢?
我決定找黨校教研室主任——任道義教授。
因為任道義是黨校的。黨校不是普通高校。第二,他有職務(wù),與他建立好關(guān)系,以后還可以關(guān)心我。
那么,我首先就要深入了解任道義。
還有半年的時間,一定要知己知彼,才能一戰(zhàn)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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