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瑯“噗嗤”一聲笑了:“你還覺得她可憐?你不是最不喜歡她嗎?怎么忽然可憐起她了?”
阿衡撇撇嘴:“誰要可憐她?她要不是天天上我這兒來哭窮,我也不至于覺得她可憐。”
宴明瑯沒想到顧婉茹竟然到了來阿衡跟前哭窮的地步了,不是才叫敏貴妃給了顧婉茹些銀錢?怎么她還要哭窮?
“她跟你要銀子使喚了?”
阿衡搖頭道:“那倒沒有,但就是說話叫人不舒服,比如我若是請她吃我自己做的桂花茶,謙虛幾句,說今年進(jìn)宮倉促做的,不好,讓她見諒,她就說對她來說已經(jīng)夠好了,她都沒機(jī)會做桂花茶,不像我那么清閑?!?
“我請她吃個點(diǎn)心,她就說到底我是爹爹心疼的孩子,吃個點(diǎn)心都有這么多花樣,我不跟她說話了,自己寫個字,她就說我和別人不一樣,寫的字都這么好看,是因為我有個出息的哥哥,不像她,有個哥哥還不如沒有,總之,我吃什么做什么說什么,她都有說法,叫人聽了心里不舒服。”
宴明瑯明白了,顧婉茹就是眼饞阿衡的東西,所以非要給阿衡添堵。
“她要是跟我借銀子使喚也就好了,偏偏一來了就坐在那兒,什么也不說,非要等人開始說話,她再挑刺兒,別的姐姐妹妹們,也有羨慕我的,可都是大大方方的,縱有小性兒的姐妹,也是有什么說什么,不像七姐姐,一句話要拐十幾個彎兒,聽著就累,所以我想問姐姐,七姐姐在王府的日子過得如何?你那小叔子難道窮得吃不起飯了,叫自己的妻子出來討錢使喚?”
宴明瑯不由得抿嘴笑:“她沒跟你開口,你就不要理會,嘴巴長在她身上,你隨她去吧,等她真的開口了,你再給也不遲?!?
阿衡也嘆了一口氣,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來:“說起這個,我倒有個好東西要給姐姐看。”
她轉(zhuǎn)身讓蘭亭去庫房里把自己早就吩咐了收拾起來的箱籠搬進(jìn)來:“我從前的舊東西都是你和章臺收拾著的,你去找便利一些,要那兩只上頭蓋著江陵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