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又想起阿衡的話,便把阿衡的話當(dāng)成笑話一樣講給裴霽聽:“阿衡后來跟我說,想辦一個類似書塾太學(xué)一樣的地方,專門分門別類地教人技藝,譬如醫(yī)術(shù)啊園林造景啊刺繡啊造船啊你聽可笑不可笑。”
裴霽喜歡看宴明瑯明媚的笑容,便也跟著她笑:“阿衡想法是好的,這天下多的是愚昧之人,如果真能有這樣的地方,讓他們開化,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只是阿衡太過天真,想起事情來太簡單了,真要能建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
宴明瑯自忖,可不是么,就只一樣便不成了,建造這樣的地方要不要花銀子?這銀子誰出?
學(xué)生們來進學(xué),要不要花銀子?若是要交束脩,窮苦人家或者一般百姓人家肯定交不起,到時候來上學(xué)的定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那就達(dá)不到阿衡所說的教化天下百姓的目的。
若是不交束脩,還是那句話,辦這樣的地方,必定要花費不菲,這些銀子誰出呢?
可見,想要辦成這樣的事情并不簡單,不是上下嘴皮子動一動就成了的。
宴明瑯深知阿衡此人脾氣古怪,她若是對某件事有了執(zhí)念,就必得把它給辦成,譬如前一陣子放了篁園的水給百姓們使喚,再譬如跟著百姓們學(xué)種田可這樣的事情在教化百姓們面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她怕阿衡真的一心要辦成此事,就決定以后堅決不在阿衡跟前提起這樣的事情來,免得阿衡鉆了牛角尖。
第二日宴明瑯去宴知秋那里請安,宴知秋破天荒地把她留了下來:“你和阿霽好,做娘的心里只有高興的份兒,可再怎么好,也要注意規(guī)矩分寸,你們好,等著成親之后再好,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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