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瑯此次出來,準備了很多毒藥,可今日這一番苦戰(zhàn)下來,她隨身攜帶的藥粉已經所剩無幾了,大篆馬車上還有一些,但若是接下來又遇到今日這般的險惡,她的藥粉屆時用光了可怎么辦。
宴明瑯正發(fā)愁著,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唯恐又出現(xiàn)剛剛的景象,先從簾子縫隙處往外看,見小篆是正常的,就松了一口氣。
“你看什么呢?”
冷不丁的,裴霽的臉晃到了馬車前,把宴明瑯嚇一大跳。
“世子爺是不是很喜歡嚇唬人?”
宴明瑯沒好氣地瞪了裴霽一眼:“難道世子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裴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若不心虛,怎么會被我嚇到?”
宴明瑯白了裴霽一眼,這可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明明是他有錯在先,非要有的沒的說這么一通來狡辯。
“你方才中毒之后看見什么了?”
宴明瑯始終想著穿著裴霽衣裳的赤練蛇倒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的樣子,心中實在是好奇。
“沒什么?!?
裴霽不想說,那場景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起先,他看到了原先在戰(zhàn)場失去的戰(zhàn)友和兄弟們,后來,他看見了母妃,看見了敏貴妃、顧徵和阿衡,還看見了宴明瑯和昭昭。
他們一個個死的都好慘,睜大雙眼盯著他看,對他發(fā)出無聲的質問。
夢魘中的宴明瑯和昭昭臉色慘白,渾身是血,無比冷漠地看著他,無論他如何吶喊,挽留,宴明瑯還是決絕地帶著昭昭離去,只留給他一個染滿鮮血的背影。
哪怕是服了解藥,眼前已經沒有了幻象,一想到那個真實無比的夢魘,裴霽的心都疼得像是要立刻爆炸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