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貴妃把玩著手里的簪子,目光極其溫柔:“這支碧玉簪是恒郎親手為阿衡所刻,雖不如那些工匠們,但這簪子用料極好,又傾注了恒郎的拳拳愛女之心,別的簪子都比不過?!?
她口中的恒郎是當今圣上。
圣上名字中有個恒字,卻給女兒取名阿衡,完全拋卻了為尊者諱,可見對阿衡寵愛非常。
連嬤嬤雙手捧著匣子,笑道:“圣上疼愛娘娘,才愛屋及烏地疼愛九公主?!?
“他不是愛屋及烏,圣上心軟,看不得人受欺負,你瞧賢妃多聰明,她就看明白了這一點,這些年來蟄伏在宮中不爭不搶,只可惜啊,她沒有個好娘家,好兒女?!?
敏貴妃又笑了,這回笑容不再溫和,乍看上去,竟然有一絲陰狠。
“他們趙家如何比得過我袁家?也正因為如此,我袁家這二十多年過得比趙家辛苦多了,光是賢妃能耐得住寂寞又能怎么樣?她娘家人,她兒子,她女兒,都是蠢貨!他們越是咄咄逼人,恒郎就越是厭惡他們?!?
“所以,賢妃的女兒要去害皇后的養(yǎng)女,本宮多管閑事做什么?”
連嬤嬤擔憂地道:“娘娘說的沒錯,可若是那兩位出事了,這畢竟是在篁園,娘娘也要擔著干系呢?!?
“本宮擔什么干系?”敏貴妃冷冷地笑了笑,“本宮一直在忙著明日阿衡的及笄禮,哪有時間精力去管她們?況且是她們自己姊妹之間鬧出來的事情,要怪,就怪她們各自的教養(yǎng)德行不夠,怪不到本宮身上來。”
連嬤嬤微微欠身:“娘娘,要不要把那喜鵲”
“且先放一放,那喜鵲原先是給阿衡抱貓兒的,阿衡這個人心軟,若是喜鵲沒了,她必定要傷心,這次回宮,把那丫頭帶著吧,放在本宮眼皮子底下,晾她也不敢說什么,至于那個給汝欣藥的宮人,找個機會,將她放出去,遠遠地放到莊子上,叫人看著,若是她敢多嘴,立刻殺了她全家,若是她安分守己,就先留幾年,等我兒霸業(yè)已成,再把她放了?!?
連嬤嬤應了聲是,就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