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霽也跟著跪了下去:“請陛下息怒!此事與四殿下無關(guān),阿衡性子倔,她自己設(shè)計(jì)的水道,非得自己親自看著才成,誰也勸不動(dòng)啊?!?
宴明瑯正自怔忪,忽然瞧見裴霽斜了她一眼,瞬間福靈心至,也跪下道:“圣上明鑒!我和我娘都曾勸過九公主,但九公主說,她怕百姓們看不懂她畫的圖,就親自來督工了,彼時(shí)四殿下正在宮中,并不知曉篁園的事情?!?
圣上也反應(yīng)過來,這兩日顧徵都在京城中,怎么會(huì)知道篁園的事情呢?是他錯(cuò)過了顧徵。
“你這孩子,怎么如同啞巴一樣,也不知道給自己辯解?”
圣上親手將顧徵扶了起來:“好在今日是家事,倘若他日是朝堂之事,你也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被人冤枉了也悶不吭聲?”
顧徵溫溫地笑道:“父皇是兒臣的父親,兒子被老子打一巴掌,也算不得什么,自然跟朝堂之事無法比的?!?
一句“兒子被老子打”叫圣上臉上樂開了花,轉(zhuǎn)頭瞥見敏貴妃哭得梨花帶雨,圣上又心疼了,便輕聲哄著敏貴妃:“你莫要擔(dān)心,阿衡性子便是如此,往日她往宮中遞信來,信里寫的都是在園中怎么淘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敏貴妃這才拿開了捂著嘴的帕子,輕聲哽咽:“信中所知和親眼所見怎么能一樣?阿衡又是個(gè)女兒家,女兒家身上如何能落得疤?要是早知道她在這里受苦,我我還不如當(dāng)初就把她給掐死”
“胡說!”
圣上高聲斥責(zé),見敏貴妃落淚,又小意奉承:“還有幾日你便能將她領(lǐng)回宮中去了,到時(shí)候咱們好好疼愛她,把她留到二十五歲!朕再給她找個(gè)萬里挑一的駙馬,就叫他們小兩口住在京城中,哪兒也不許他們?nèi)?,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宴明瑯沒想到竟然能看到文淵帝如此柔情的一面。
這和她聽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