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宮里頭不受重視,但好歹也是個公主,出入都有車坐轎子抬的,哪里受過這樣的苦。
    她走得慢,汝欣還要回過頭來嫌棄她。
    天氣又熱,走幾步,就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下到山腳,顧婉茹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早起撲在臉上的脂粉也花了。
    “瞧你那樣兒哈哈哈!”汝欣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卻還笑話別人。
    但汝欣不在乎這個,蹲在旁邊的青玉河邊上,避開額頭上的傷疤,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臉,也不重新上妝了,直叫嚷著舒服。
    宴明瑯幾個人也洗了臉,這青玉河水因為匯聚了山泉和暗河,的確清涼許多,在河水里洗洗手洗洗臉,把身上的燥熱和疲憊洗去了一大半。
    喜鵲特地把帕子都打濕了,預(yù)備著路上再出汗,好給汝欣擦汗。
    平日見著汝欣,總是濃妝艷抹,今日卸掉脂粉,倒顯得清新可人了許多。
    她容貌一般,并未繼承皇上的俊秀和賢妃的清麗,所以總想著靠富貴妝容來壓過別人一頭,有時候用力過猛,便會把自己打扮得老氣橫秋。
    像今日這般清新脫俗就很好。
    白術(shù)快快語,真心實意地夸了一句:“二公主今日瞧著好看極了?!?
    “是嗎?”汝欣高興壞了,對著河水照了照,“我聽聞裴霽喜歡清新不造作的姑娘,我這般打扮,他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