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蒸汽在房間里彌漫,揮退白術(shù)后,宴明瑯站在木桶前,褪去外衫,小心翼翼的用銀針在心口取了一滴血,滴在琥珀色的藥浴里。
一瞬間,藥浴琥珀色消散,變成澄清透明的色澤,只有濃烈霸道的藥香席卷在房中。
宴明瑯面露疲色,前世她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只萬靈蠱幼蠱,這種蠱蟲以奇毒為食,養(yǎng)在心口可以萬毒不侵,她用盡資源把萬靈蠱養(yǎng)大,萬毒不侵也成為了第一毒醫(yī)身上最明顯的標志。
重生以后,萬靈蠱不知為何也跟著她回來了,只是回到了幼年期。這樣取血,固然可以幫助那人緩解毒性,但對一人一蠱傷害都不小。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不會這樣做。
休息了片刻,宴明瑯把裴霽扶進木桶里,此刻裴霽只穿著薄薄的里衫,泡入水中,里衫緊貼皮膚,肌理畢現(xiàn)。明明一個病秧子,看著瘦弱,可該有的肌肉竟一塊不少。
水汽潤濕了他的頭發(fā),貼在臉上,又多了一種蠱惑人心的性感。
宴明瑯忍不住紅了臉,不敢去看他。她不是沒看過男人,可和眼前之人比起來,姓周的簡直要被比到地里去了。
片刻后,她反應(yīng)過來,都已經(jīng)做好和他生孩子的打算了,這人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于是她理直氣壯的抬起頭,駐足在浴桶前面看了好半天,又繞著浴桶足足轉(zhuǎn)了三圈,把這人寬肩,窄腰,翹臀,前前后后都看了個一清二楚,還在這人后腰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鈴鐺形狀的胎記。
她忍不住嘀咕,“一個大男人,胎記長得這么可愛做什么?”
足足泡了兩個時辰,確保他的身體條件可以生孩子了,宴明瑯才把人撈起來,顫抖著手除去他的衣服,面紅耳赤地施完針,出了一身的汗,自己又去洗了個澡,吃了一顆助孕的丹藥,這才回到房間點燃了早就備好的熏香。
裴霽醒來的時候,身體仿佛剛泡過溫泉,暖意融融,病痛全消,是自出生以來都沒有過的輕松。
盡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鼻子能聞到一股馥郁又熱烈的香氣,聞之如墮夢境,讓人忍不住沉迷。
這一切實在不像在真實之中,讓裴霽生不出警惕之心,任由熱流在他下腹匯聚,就在裴霽忍不住要放松下來的時候,耳邊傳來的輕微呼吸聲和書頁翻動聲讓他心中一緊。
“誰?”
裴霽想要制住身邊那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抬起四肢的力氣都沒有。
宴明瑯原本預(yù)估這男人還要再過一會兒才會醒,正全神貫注的對著一本栩栩如生的精美圖冊學(xué)習(xí)。
忽然聽到有人說話,她手忙腳亂的收起畫冊,直到看到裴霽眼睛上還牢牢綁著綢帶,松了一口氣,之前練習(xí)了許多遍的話張口就來。
“妾聞公子才氣過人,又素愛尋仙訪狐,小狐不勝心向往之,特邀公子前來,共赴巫山云雨。公子前程無量,妾只求一夕之歡,還請公子憐惜?!?
她攀爬到裴霽身上,聲音柔婉又多情,食指輕輕在裴霽胸前畫圈,不是狐妖,勝似狐妖。
裴霽眉頭皺起,他昏迷之時,隱隱聽到有人說給他上香燒紙,黃泉之下的話,那聲音和這個女人的聲音很是相似。
聽到那種話,沒人能高興起來,更別說是經(jīng)常被大夫說活不到而立之年的裴霽,他冷冷一笑,“狐妖若真都像你這么重,怕是虎背熊腰厲害的緊,怕都來不及,哪敢憐惜?”
宴明瑯氣的面色扭曲,再維持不住淑女形象,她不就是重生回來吃多了點嗎?才十多天的功夫,能胖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