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任流年的人手太多了,陸華真的想要殺了對方。
明明是他逼得阿枝迫不得已跳下懸崖,沒想到他卻表現(xiàn)得像是無事人一樣,語間盡是對自己的威脅。
面對陸華惡狠狠的眼神,任流年表現(xiàn)得極為淡定。
“你不用瞪著孤,今日邀請二姑娘賞景之人,不是孤,哪怕你對外宣稱是孤害死了李二姑娘,你覺得有人相信嗎?”
無憑無據(jù)的事情,那是沒辦法給任流年定罪的。
陸華看著任流年離開的背影握緊雙拳。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任流年付出代價!
懸崖下金豆從水里爬起來,她朝著周圍有些不安的呼喊道,“姑娘,您在哪……姑……”
“嘶,別叫了?!?
主仆二人瞧著都帶著傷口,懸崖上的樹枝起到了緩沖作用,不過二人或多或少還是受了傷。
阿枝運氣比金豆差一點,不小心把手臂給摔傷了,鮮血沾染了面前的一處草叢。
金豆撲上去滿臉心疼道,“姑娘怎么受傷了?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要是不及時處理傷口,這一定會嚴重的?!?
阿枝不在意的搖搖頭說道,“沒事,一點皮外傷?!?
只是看著阿枝淡定的模樣,金豆還是不放心。
“不行,奴婢先去找草藥給姑娘處理一下傷口?!?
眼看著金豆就要起身行動,阿枝忙拽住她搖搖頭。
許是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現(xiàn)在不能處理傷口,當務之急是要先離開崖底,要是讓任流年找到我們就麻煩了?!?
如今阿枝掉下懸崖就是最好的借口,任流年可以告訴世人她已經(jīng)死了,他則是在外面多出一個外室,阿枝可不想成為任流年的禁臠。
“姑娘的傷口……”
看出金豆還想勸自己處理傷口,阿枝卻緊緊攥著她的手搖搖頭。
“你撕扯下你我二人的衣裳布料,全部丟在那片血跡上,要營造出我們遇險的假象,從這么高的懸崖掉下來,不死也是殘了?!?
只能說阿枝和金豆的運氣都不錯,二人皆是在樹枝的緩沖下落在懸崖下面的河水里。
要是真的落在石塊上,她們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投胎去了。
金豆按照阿枝的吩咐偽造好一切,同時還把阿枝的手臂簡單包扎了一下。
金豆確定阿枝的手臂沒有繼續(xù)流血,這才扶著她往水流下方走去。
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會有人居住,只要沿著河水往下走,她們必定能夠找到一條出路。
一路上金豆沒忘記留意著草藥。
這些年金豆跟著馮嬤嬤學會許多東西,認識草藥自然是其中一項。
循著記憶金豆找到了止血的草藥,當場碾碎了親自為阿枝敷在傷口上。
看著阿枝沒有任何的疑惑,這時的金豆忍不住問道,“姑娘不擔心嗎?奴婢要是醫(yī)術不精怎么辦?”
“起碼要比李蓮強吧,你想想她都敢用任流年練手,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相比起李蓮的膽大,金豆確實顯得有些不夠格。
因為她只是認識一些基礎的草藥。
不過看著阿枝手臂的傷口已經(jīng)止住血了,金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很快臉上再次露出一抹擔憂。
“奴婢雖然為姑娘的傷口止住了血,只是難保以后會留下疤痕,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
阿枝拽住金豆繼續(xù)往前走的準備。
“先等等?!?
面對金豆疑惑不解的眼神,阿枝朝著她輕聲解釋道,“這個村子離懸崖確實很近,可我們不能進入村子,任流年一定會派人在懸崖下找人,你覺得他們不會淹著水路找到村子嗎?”
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阿枝,金豆有些著急起來。
“姑娘,我們已經(jīng)走了許久,太子一定不會找上來,你的傷口就是簡單處理了一下,當務之急是要找大夫?!?
“要是時間拖得太長了,極有可能會留下傷口,還有姑娘都走了這么久,不吃東西怎么行?我們起碼要進去找點東西吃?!?
如今的阿枝還受著傷,要是長期不吃東西,肯定對傷口的愈合有影響。
阿枝卻執(zhí)意搖頭,“你身上應該還有銀子,我們先到河邊整理一下,別讓旁人看出你我失落的樣子。”
“好?!?
金豆無奈的點點頭,主仆二人整理了一下繼續(xù)趕路。
這次她們的運氣不錯,居然找到了鎮(zhèn)上的一間客棧,為了方便開了一間房。
阿枝和金豆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必須快點回京城,絕對不能讓任流年找到我們?!?
金豆為阿枝點了一杯茶嘆道,“真是不明白太子為何如此不要臉,姑娘知道在你跳下懸崖以后,太子殿下和陸大人說了什么話嗎?”
“他居然恬不知恥把責任都丟到了陸大人身上,還語威脅陸大人,不要臉。”
可以讓金豆如此嫌棄,任流年卻是有些本事。
這時店小二把藥粉送了上來,金豆為阿枝把傷口處理好了。
還好金豆身上的銀子帶的夠多,足夠二人住在客棧里面養(yǎng)傷。
別看金豆小胳膊小腿,實際上她還學過一些武術,出門在外方便保護主子。
當初馮嬤嬤就是想到李珍珠手無縛雞之力,出門在外還是要多多注意,
金豆當時簡直就跟皮猴子一樣,索性讓她去學了兩年的武,這樣能保護自己,還能保護李珍珠。
阿枝的手臂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傷口已經(jīng)開始結痂。
只是傷口生長時有些發(fā)癢,手臂上的傷口是被樹枝給劃破,處理以后看起來沒有那樣夸張,不過看樣子是要留疤了。
金豆換好藥很是憂心。
“肯定要留下疤痕了,姑娘最愛美了,這樣是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沒事,只要傷口沒有危及到生命就行,不用管它好不好看,留不留疤,我們在客棧已經(jīng)待了好一陣了,是時候要回到京城去了,不過我沒要做好萬全之策,絕對不能讓任流年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蹤?!?
距離阿枝跳下懸崖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整個李府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白薇雪把女兒看成生命一樣重要,李謙為了尋找阿枝茶飯不思。
如果不是還有白薇雪在旁邊勸他,李謙恨不得日日出去尋找。
看著李謙剛起身就捂住了額頭,白薇雪忙上前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