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誠王稍稍挑撥就上當了。
無腦母愛化成滿腔沖動。
大概是看出誠王妃聽進去了。
誠王繼續(xù)開口說道,“方長眠畢竟是本王的嫡出兒子,本王自然是為了方長眠著想?!?
只見誠王妃的眼底化成狠厲。
“王爺放心好了,我可不會讓別人害了長眠?!?
阿枝正窩在搖椅上看書,白皙嬌嫩的小手捻著葡萄,一顆接著一顆的送進嘴里。
桐花則是為阿枝揉著雙腿。
“小姐,您安排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了,想必誠王妃饒不了大小姐?!?
只見阿枝眉眼彎彎笑的溫柔。
“這王妃上門拜訪,我身為晚輩可要好好迎一迎,桐花,走吧,我們一起去瞧瞧。”
“對了,幫我把繡著杜鵑花的手帕帶上?!?
“是?!?
誠王妃是帶著目的來的將軍府。
馮清姿今日回娘家去了,府上一切事宜讓阿枝幫忙瞧著。
這誠王妃大駕光臨自然是阿枝相迎。
特意挑選在馮清姿不在府上的時候。
看來誠王妃是有備而來。
“臣女見過王妃娘娘?!?
阿枝帶著桐花朝著誠王妃規(guī)矩行禮。
對于懂禮數(shù)知規(guī)矩的阿枝,這誠王妃帶著幾分喜歡,否則不會同意換親的事情。
她朝著阿枝抬抬手。
“起來吧,今日前來是想看看靜怡,眼看著臨近婚期了,我給她送些東西來,日日吃著清淡的飯菜,我為她準備了補藥滋養(yǎng)一下身子?!?
一旁的丫鬟端著食盒上前。
阿枝朝著誠王妃詢問道,“今日母親不在府上,臣女許多事情不太了解,不知這補藥是什么東西,是否可以讓臣女查看一二?”
這碗里的東西可不是簡單的補藥。
乃是誠王妃除掉周靜怡腹中胎兒的落胎藥。
還是她花了大價錢,尋找來極為溫和的藥材,不會過于傷害周靜怡的身子。
她雖然不滿對方婚前有孕,可還是盼著自己嫡親的孫子。
由于這藥非常溫和,尋常人可找不出其中的異樣,需要加上一味藥引子才行,這藥引子還沒放進去呢。
這藥不會快速地見效,是要等著三四個時辰才發(fā)作,連著三日讓腹中胎兒化成血水,最終就像是來了月事一般,就這樣把孩子給去掉了。
只是這藥必須要懷孕一到四個月間使用。
要是月份超過四個月,孩子就沒把辦法清除干凈了。
誠王妃展露笑容點點頭。
“沒事,你就看看吧,本王妃可不會害自己的孫子?!?
平日里的誠王妃可不好說話。
這越是莫名好說話,就說明對方越是心虛。
一旁的桐花打開食盒,阿枝捻著手帕上前端起碗,緩緩放在鼻尖細細的聞了聞,手帕輕輕放在碗壁旁擦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確實是極為溫和的藥物,真是多謝王妃的好意了?!?
見阿枝好好將藥碗放回去,誠王妃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王妃快去瞧瞧姐姐吧?!?
“嗯。”
看著王妃一行人的背影,阿枝將手帕遞給桐花。
同時桐花換上另一條相同的手帕。
半個時辰后誠王妃匆匆離開。
誠王妃坐在馬車上不安的問道,“她應該不會有事吧?要是出事了怎么辦?這藥不是很溫和嗎?為什么她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一旁的丫鬟安撫著誠王妃。
“王妃不要擔心,這藥可是您花了大價錢求來的,一定不會有問題,可能是周大小姐身子不好?!?
本來這藥是溫和的落胎藥。
可是端過去了,周靜怡不愿意喝。
誠王妃親自上手灌藥,剛剛灌下藥沒一會兒,周靜怡居然就捂著肚子倒下了,裙擺處還有一攤鮮血,效果完全不像是溫和的藥,看起來比尋常的落胎藥還要猛。
大概是覺得自己闖禍了。
誠王妃居然驚慌失措的帶著人跑了。
剛回到王府就想找誠王想辦法。
馮清姿剛回到府上,正好瞧見阿枝無助的踱步。
“母親,您可算是回來了,姐姐出事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阿枝將來龍去脈告知馮清姿。
同時屋內(nèi)的周靜怡已經(jīng)被救了回來。
只是日后不能再生育了。
誠王妃的一碗湯,不止送走了自己的孫子,還順便送走了周靜怡的生育能力。
馮清姿猜到是誠王妃故意趁著自己不在,為的就是除掉周靜怡的孩子。
只是沒想到對方都不商量。
就這樣輕易地決定除掉孩子。
家丑不可外揚。
還是這樣大的丑聞。
可周松還是找到了誠王。
哪怕是要吃下啞巴虧,還是要去找對方要個說法。
誠王三兩句將自己摘得干凈。
一切責任全部推到誠王妃的身上。
三兩語就打發(fā)了。
珠胎暗結(jié)不光彩。
周松只能咽下這口氣。
本就失去了清白,如今還失去生育。
周靜怡只能嫁給方長眠。
這段時間為了周靜怡的事情,馮清姿簡直是焦頭爛額,這一不小心就病倒了,府上的事情交給阿枝打理。
這日阿枝來到周靜怡的院子。
從前明艷驕傲的周靜怡,如今就像是一朵衰敗的花朵,正極為虛弱的蜷曲在床榻上。
自從沒了孩子傷了身子,這樣暖和的日子里,她依舊感受到陣陣寒意。
鈴蘭正端著湯藥手足無措。
實在是周靜怡犟著不愿意喝藥。
她真是沒辦法了。
“怎么回事?藥都已經(jīng)冷了,你怎么還不給姐姐喂藥?”
聽見阿枝的聲音,正發(fā)呆的周靜怡睜開眼,一雙眼睛立馬被仇恨覆蓋。
鈴蘭端著藥跪下無措道,“二小姐,不是奴婢不給大小姐喝藥,實在是大小姐不愿意喝啊?!?
“就算是姐姐不愿意喝,你就由著她的性子嗎?真是不把姐姐的身體當回事,這就是你的失責,拖下去打十個板子?!?
“二小姐?”
只見桐花招呼著將鈴蘭拖下去了。
阿枝轉(zhuǎn)過頭朝著床榻上的周靜怡微微一笑。
“姐姐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這藥還是要喝的,要是不喝藥,怎么好得快呢?”
已經(jīng)回來的桐花端上熱騰騰的藥。
這藥帶著一股極重的味道,讓人聞了就覺得反胃惡心。
周靜怡下意識覺得那不是好東西,臉上帶著幾分驚恐地盯著阿枝。
“周安寧,你到底想要干嘛?”
阿枝端起藥碗輕輕攪拌,本就好聽的聲音格外溫柔。
“姐姐,你還記得小時候嗎?”
“小時候?”
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問起小時候。
時至今日周靜怡才明白。
自己是斗不過周安寧的。
可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她已經(jīng)輸了。
當務之急是要保住性命。
可周靜怡覺得阿枝不會放過自己。
看著她端著藥碗攪拌著,周靜怡只覺得對方是要給自己下藥。
“姐姐居然會不記得了?當初不是你故意丟棄我的嗎?如果不是你害得我丟走了,這將軍府嫡小姐的好命,怎么可能會是你一個人的?”
只見周靜怡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沒想到對方居然提起小時候。
“沒有,我沒有!”
周靜怡急忙反駁道,“當初是你自己走丟了,一切與我沒有半分關系?!?
“是嗎?”
阿枝眸中微涼冷笑出聲。
“看來姐姐是不承認了,就讓妹妹來喂姐姐喝藥吧?!?
“這藥里面有什么?”
看著阿枝一直攪拌著藥。
周靜怡帶著幾分警覺地盯著藥碗。
只覺得里面被阿枝下了東西。
“姐姐不是猜到了嗎?當然是好東西了,姐姐乖乖喝了藥,一定可以好得快?!?
快刀子殺人給個痛快。
阿枝要的是慢刀子折磨。
只見周靜怡害怕的往后縮,可一時沒注意扯到了身下,痛的她面容煞白扭曲。
阿枝靠近周靜怡幾分,姣好如玉的臉上帶著笑。
“姐姐乖乖喝藥?!?
“我不喝!”
周靜怡下意識抬手想要推開。
可沒想到桐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阿枝則是用力捏著周靜怡的下巴。
對方的力氣好大......
周靜怡吃痛張嘴,阿枝趁機會灌藥下去。
咕嚕嚕的幾大口,周靜怡狼狽的倒在床榻上。
她摳著嗓子無濟于事。
只能怨毒的看向阿枝。
“當初我就應該殺了你,讓你一輩子不能與我爭!你這個賤人!”
大概是覺得阿枝給自己下了藥。
周靜怡豁出去了。
“姐姐不是說與你無關嗎?”
“周安寧,你這個下賤的東西,是,當初就是我故意帶著你出府,為的就是讓你永遠消失?!?
“憑什么你出生以后,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父親和母親把你視若珍寶,就連祖母都夸贊你命好?!?
“幼時祖母帶著我去觀上算命,亦是說你與我命格相沖,周家只能出一位命貴之人,如果是你就不是我,如果是我就不是你?!?
她伏在床沿邊含恨落淚。
本就虧損了身子,如今看起來非常狼狽。
阿枝上前挑起對方的下巴,朱唇吐出的語化成利刃,用力的刺進周靜怡的心臟。
“看來這算命的挺準,姐姐,太子和二皇子亦對妹妹有意,真是托了姐姐的福,這十三年讓妹妹極為懂得男人的心?!?
“姐姐還真是猜對了,你想要的東西,你擁有的東西,我都要一一的搶過來?!?
“如今的你聲名狼藉,父母對你唯有失望,太子對你毫無印象,連你未來的丈夫,對你只有滿滿的嫌惡?!?
只見周靜怡渾身顫抖牙齒打顫。
她看向阿枝帶著滔天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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