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卒心想:“王越?我們這幾個人里哪有叫王越的?不對,王越反過來念不就是越王嗎?難道魏公公把那件事也告訴張副將了?此事干系重大,馬虎不得,我且試他一試?!笨诶镎f道:“我就是王越,不知公公要張副將傳達什么?”
張嶷假裝去帳外瞧了瞧,又回來低聲說道:“你真是王越?”
那小卒重重點頭,道:“小的正是王越?!?
張嶷道:“你們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那小卒裝傻道:“準(zhǔn)備什么?”
張嶷道:“你既叫王越,還跟我裝什么,當(dāng)然是子時那件事。”
那小卒心想:“他連子時都知道,必是魏公公告訴他的。可原計劃里并沒有張副將啊,怎么這時候突然加了人,還把時間提前了,怪哉,怪哉。我且不認,看他怎樣?!笨诶镎f道:“張副將,什么子時卯時的,小的聽不明白啊?!?
張嶷兇相畢露,噌的一下拔出佩刀來,瞪著眼說道:“好啊,你既不是我要找的人,卻叫你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斷不能留活口了!看刀!”說著迎面一刀向那小卒臉上劈去!
那小卒向后一退,道:“張副將,剛才我只是試探你,既然你也知道了這件事,那就是自己人了,快把刀收了吧!”
張嶷道:“你明明不是我要等的人,卻還跟我說是自己人,今日斷不能叫你走出這個帳子。看刀!”又劈了兩刀,都叫那小卒躲開了。
那小卒見張嶷真砍,忙解釋道:“張副將,真是自己人,快別動手了。本來是約定好子時一起動手的,突然聽著軍中傳說要提前半個時辰,我們拿捏不定,這才來找魏公公商議,哪成想魏公公沒見著,倒是碰到了張副將你。”
張嶷聽了這話,才立住身子,道:“你真是越王身邊的人?”
那小卒聽他說出“越王”二字,再也沒有懷疑,道:“半點也不假。張副將,時候不多了,不知魏公公要你傳達什么話?”
張嶷道:“關(guān)外送來緊急消息,說是要提早半個時辰動手,魏公公被李鳶拖住,離不開身,便借口出帳解手,讓我在軍中散布消息,說是提前半個時辰動手,又怕你們疑慮,誤了大事,便叫我來他營賬外等著,說是自會有人來找我。這可不就把你給等來了嗎?!?
那小卒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然是魏公公傳的令,自然要遵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辦。我們那邊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時候一到,裝成一個巡邏隊過去,殺了守門人,把關(guān)門打開,這個不難。魏公公一人對付李鳶沒問題嗎?”
張嶷道:“這個你不需擔(dān)心,魏公公武功高強,對付一個李鳶還不是手到擒來。況且有我在旁照應(yīng),他就是九個腦袋,也不夠我砍的?!?
那小卒笑道:“之前聽魏公公說,張副將與李鳶關(guān)系交厚,如今看來也不怎么樣嘛?!?
張嶷冷笑道:“這狗賊自視甚高,哪里容得下我們這些人。你別看他表面上待人溫和,在背地里卻又是另一副嘴臉,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吃著人家的,喝著人家的,還想著怎么去害人家,簡直連畜生都不如!我們拼死拼活了這些年,圖了個啥,凈被這狗賊搜刮去了。事到如今,說了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也不怕你笑話。我真的忍他很久了!”
那小卒笑道:“看得出來,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