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一說話,兩個“缸”都閉了嘴,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云天行拿劍鞘在缸肚上敲了敲,笑道:“你倆別藏了,有話出來說。人家在外面殺得熱火朝天,你倆倒好,躲在水缸里盤算后事,還有沒有一點兄弟情誼了?咦,你倆還來勁了,剛才說得有來有回的,這會子又開始裝沒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冷雪坪笑道:“你把水缸推倒,看他們出來不出來?!?
云天行一缸一腳都踹倒了,左邊缸里滾出個胖子來,右邊缸里滾出個瘦子來,兩人都爬過來伏在地上,不住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左邊缸里出來那個胖子渾身狗屎味,冷雪坪掩著口鼻退了兩步,云天行拿劍向他一指,道:“這里正好有井,你先去打兩桶水,把身上的臭氣沖掉,一會兒我有話要問你們?!?
那胖子不敢怠慢,忙去井邊打水沖洗。等那胖子把身上的臭氣沖洗干凈了,云天行方押著他們兩個向刑獄里去了。
云天行問他們放下牢籠的機(jī)關(guān)在哪里,這一胖一瘦怕說出來被殺人滅口,怎么都不肯說,云天行只好帶著他們倆繞著刑具架走了一圈,每走到一處,便問他們各種刑具的用途,一圈走下來,兩人知無不,無不盡,不但說出了機(jī)關(guān)所在,把柳跖放下下來,還主動要求要進(jìn)鐵籠里去懺悔,讓云天行幫忙把他們升上去。
云天行很是為難,覺得這樣太不仁道,但兩人痛哭流涕,求得懇切,云天行又是一個心軟的人,被他們這么一哭一求,只得答應(yīng)了,待他們兩個自己走進(jìn)鐵籠里,關(guān)了籠門,上了鎖,扔了鑰匙,云天行再扳動機(jī)關(guān),慢慢把他們升了上去。
云天行扶著柳跖走出刑獄時,還回頭瞧了他倆一眼,心道:“我本想帶你們一起去玉門關(guān)幫忙,你們非要留在這里面懺悔,我又不好對你們用強(qiáng),只好這樣了,愿你們早日贖清罪孽,得道高升?!?
柳跖昨日受了不少刑罰,行走不得,只得就寨子中找了間干凈的屋子,讓他先行修養(yǎng),叫柳蕙在旁陪著。
云天行和冷雪坪找到文墨,文墨向兩人抱拳笑道:“云兄弟,冷閣主,托你們的福,這平天寨可算是拿下了。”
成功救下柳跖,又把為禍已久的平天寨拿下,云天行自是高興,道:“云門的弟兄死傷多少?”
文墨道:“還沒來得及細(xì)察,死的估計著得有十來個,傷的更多了,幾乎人人身上都帶著傷?!?
冷雪坪道:“孫玉龍這幫匪眾在黃泥嶺盤踞多年,就連當(dāng)?shù)毓俑寄魏嗡麄儾坏茫芤赃@樣的代價拿下,已是極為不易了?!?
“是啊?!蔽哪?,“雖然平天寨大都是些烏合之眾,但到底是人多,咱們才來了百余個弟兄,又仗著兩位打了個出其不意,占了個大便宜,不然代價恐怕還會更重?!?
云天行道:“平天寨那邊呢?”
文墨道:“投降了一百多個,都叫弟兄們拿繩子捆了,就等云兄弟和冷閣主發(fā)落。剩下沒死的都逃下山去了,不過都是些游兵散眾,成不了氣候了。”
云天行想了想,道:“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如把他們一道帶去云門關(guān),交給那里的將官發(fā)落,一來可以幫著守關(guān),二來也叫他們贖些罪過,重新做人。文大哥以為如何?”
文墨笑道:“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沒有想到,我正愁沒法兒打發(fā)這些匪徒呢。他們既然投了降,我便不好殺他們;可若不殺,又對不起那些受他們迫害的人。把他們發(fā)配到邊關(guān)去充軍,這倒是極好的法子。冷閣主以為如何?”
冷雪坪道:“就這樣吧?!?
那些被平天寨匪眾擄來的年輕漂亮女子也都被救出來了,文墨當(dāng)即遣了幾個妥當(dāng)人,問明家鄉(xiāng)籍貫,都給送回去了。那些女子的家人自是百般感激云門的諸位弟兄,這個不必細(xì)說。
寨子里還搜刮出了不少金銀財物,經(jīng)眾人一番商議后,也各自有了歸屬。先拿出一部分來散給參與攻打平天寨的弟兄,戰(zhàn)死的也有分例,另外還要多給那些戰(zhàn)死弟兄的家眷一分,再留一部分來購買糧食等物資準(zhǔn)備去玉門關(guān),那些被擄來的女子也多少分了一些,剩下的便都?xì)w入了赤火堂。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