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葉傾城并沒有想殺他,這一劍雖然刺了進(jìn)去,但卻避開了要害。
云天行突然咳了一口血,鮮血滴落在純白的雪上,浸潤、擴(kuò)散,竟是那樣鮮艷。
他往前走了一步,將身體從劍上離開,轉(zhuǎn)過身來,拿那雙因醉酒變得木然的眼睛盯著葉傾城,道:“葉閣主,這一劍是我欠你們飛雪閣的,我不躲,如果你再對我動手,我可不會束手待斃了!”
葉傾城沒有語,但眸中的寒意卻又贈了一層。
丁玲還當(dāng)這一劍已將公子刺死了,如今見他還活著,忙飛跑過去,可就在她即將近身的時候,葉傾城的劍忽然橫在了她的頸下。
“云逸,我最后問你一次,跟不跟我回去?”
云天行見她拿劍橫在丁玲頸下,木然的眼睛里多出了一絲冷意,道:“葉閣主,不要逼我!”
葉傾城一笑,道:“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走,既然這樣……”
她的話還未說完,云天行的劍已出了鞘,雙劍齊出,左手赤鱗,右手太阿,兩道寒光迎面撲來,冷過寒風(fēng),快若流星!
葉傾城一驚,棄了丁玲,倒掠出三丈,卻沒能甩脫那兩道寒光,只得舞起墨寒劍,與之斗在了一處。
冷雪坪見兩人迎著風(fēng)雪打斗起來,心沉到了谷底。
她緊緊攥住拳頭,眼中淚水翻動,卻不知該說什么,也不知該做什么,只是愣愣地站在風(fēng)雪里,看著。
風(fēng)雪急,金鐵聲更急!
一個劍快,另一個劍更快!
也不知是誰的劍,掃中了一棵大樹,竟將那樹攔腰斬斷,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砸起大片碎雪,被風(fēng)一吹,便似起了大霧,將兩人的身形淹沒,但金鐵聲卻越發(fā)急了!
飛雪閣諸人站得不遠(yuǎn),只見漫天飛雪中,劍光閃動,兩條人影你來我去,所過之處,樹木棵棵栽倒,而她們,卻一個個都驚得呆了!
誰又能與想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能把飛雪閣閣主逼成這樣呢?
冷雪坪不愿兩人斗得兩敗俱傷,咬緊牙關(guān),沖了過去,叫道:“都住手!”
葉傾城聽到喊聲,下意識收了劍,跳到一旁,可云天行此時酒意上頭,已失去了七八分理智,一打起來便不知收斂,見葉傾城跳開,便縱起一劍,向她追刺過去!
這時,冷雪坪突然沖了過來,雙臂一張,擋在了葉傾城身前,云天行雖然大醉,卻也認(rèn)得眼前這個人,忙收住劍,努力站住身子,拿那雙帶著醉意的眼睛凝望著她。
冷雪坪面帶怒容,走上前來,抬手打了他一記耳光。
云天行愣了半晌,道:“你打我?”
冷雪坪含淚叫道:“打你便怎樣?!”
葉傾城在后面喊道:“阿雪,你回來,他醉了,比不得往常,別叫他傷了你。”
冷雪坪道:“他殺了我才好!”
云天行本就醉得站立不住,又與葉傾城迎著風(fēng)雪斗了這一會,不但沒有變清醒,反把酒勁都給引出來了,只覺身上仿佛壓了萬斤巨石,一旦停住手,便再也動不了了,一股疲倦襲上心頭,他把雙眼一合,倒在了冷雪坪身上,竟在風(fēng)雪中睡著了。
冷雪坪并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當(dāng)他是故意靠上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又怕師姐多心,忙把他推開。
云天行既已睡著,哪里還站得住?冷雪坪這一推,卻將他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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