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漪搖了搖頭,道:“前輩,你救救他好不好,他都昏迷了快兩個月了,再這樣下去,我怕他……”說到傷心處又開始流淚。
邋遢老頭苦笑道:“哎呦喂,我說大小姐,快把神通收了吧,老頭子我最看不慣女人流淚了。你說我一個鑄劍師,拿什么救他,總不能叫我把他丟到熔爐里燒個透心紅,再拉出來鍛一鍛,重新打個樣吧?”
紅漪收住眼淚,道:“你說有辦法治好他的腿,怎么就沒辦法救醒他,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邋遢老頭擺了擺手,道:“你饒了我吧,這小子渾身上下都是傷,又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沒斷氣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別說昏迷兩個月,就是昏迷兩年,甚至二十年都有可能。要我說,別抱太大希望,再過了這個月,他要是還不醒,干脆刨個坑埋了吧?!?
“前輩!”紅漪的眼淚又出來了。
邋遢老頭笑道:“丫頭,這小子是你什么人吶,看你天天替他擦這擦那,又是洗腳,又是捏腿,好不細致。我老人家年輕那會,要是遇上你這么個溫柔細膩的,也不至于被困在這個鬼地方這些年?!?
紅漪繞到邋遢老頭背后,一邊幫他垂肩,一邊說道:“前輩,你救救他嘛,要是把他救醒了,我天天給你老人家捏肩捶背,好不好?”
邋遢老頭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救他,我是真沒法子,我就是一個鑄劍的,又不是開方看病的大夫,拿什么救他?我倒是希望他快點醒過來,幫我上山挖礦,兩個人總比你一個人快,是不是這個理?”
紅漪“嗯”了一聲。
邋遢老頭又道:“你們沒來的時候,我一個人都快悶死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倒是經(jīng)常有人掉下來,噢啊的叫一陣,等我跑過去,人早摔成一攤爛泥了。你們兩個也是命大,被崖壁上的樹擋了幾擋,又掉在了我的草垛上,這才僥幸撿了兩條命?!?
說到這里,邋遢老頭忽然皺起了眉頭,叫道:“臭丫頭,你是不是想捏死我,好繼承我那豪華別墅呀?”
紅漪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忙又減了幾分力道。她還從來沒替誰捏過肩,所以下起手來不是輕便是重,很難將手上的力道控制到恰到好處。
剛才捏第一下的時候,紅漪使的是大擒拿手的把式,邋遢老頭這瘦弱身板,哪里受得了這勁,倆眼一瞪,還當(dāng)她要謀害自己,正想大罵,忽然覺得力道變輕了,一重一輕這樣往復(fù)交替,倒也十分舒服,這才沒發(fā)作。
剛才紅漪在想摔下斷腸崖時候的事,力道一下比一下重,邋遢老頭受不住,這才叫了出來,倒把紅漪給羞了個大紅臉。
邋遢老頭覺得捏肩的力道逐漸趨于舒適,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那小子臨落地時推了你一把,自己摔斷了一條腿。我看他還算是個男子漢,這才把我那豪華別墅讓給他住,不過,你可別忘了,我當(dāng)時只說給他住兩個月,他要是還不醒,就算你不埋他,也得把他從我那豪華別墅里搬出來。當(dāng)初說好的事,你可不能跟我老人家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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