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散盡,山隅里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寧。
素凌風(fēng)看向剛才黑霧籠罩的地方,卻沒有一人,不禁失聲道:“這怎么可能?他剛剛還在這里放黑霧的,怎么突然不見了?難不成是個鬼魂?”
百里藏花和云天行同樣感到驚奇,活生生一個人,竟然就這么憑空消失了,可不就是一個鬼魂嗎?
“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
九幽谷主白了他一眼,走到山體旁邊,仔細(xì)看了一會,見山體旁一塊石上沾有血跡,用手指一蘸,湊到鼻下嗅了嗅,回頭問道:“你們有誰傷過他是不是?”
素凌風(fēng)道:“我傷了他一劍,但他隱在黑霧里,我只見到了血,不知他傷在了哪里?!?
九幽谷主向沾血的石頭一指,道:“把這塊石頭打碎?!?
百里藏花身形一晃,已到了石頭面前,一掌擊在石頭上,只聽咯吱聲頻起,一道道裂紋在石頭上蔓延。掌中勁力再吐,登時將布滿裂紋的石頭震碎,而后一條半人高的山洞恨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線中。
素凌風(fēng)看著山洞,驚奇道:“還真讓他鉆破山體逃走了,這人是屬穿山甲的嗎?”
九幽谷主道:“即便他屬穿山甲,也斷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鉆破山體。這里本就有一條通道,只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封死不用了……”說到這里,她忽聽怔住了。
百里藏花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追過去,興許還能追上他?!彼娋庞墓戎髟诎l(fā)愣,又道,“南風(fēng),你怎么了?”
九幽谷主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么,當(dāng)先弓身鉆進(jìn)了山洞。
眾人依舊跟著鉆了進(jìn)去。
山洞并不長,也不黑,只走了一會,便到了盡頭。
出了山洞是一條兩人寬的山路,兩旁山石夾道,高聳入云,抬頭一望,只能看到一線天空。
云天行不由回想起谷外那條滿布水汽,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由打了個冷顫。
四人順著山道繼續(xù)往前走,又在山壁上陸續(xù)見到了數(shù)個血掌印,九幽谷主道:“他似乎傷得不輕。”
素凌風(fēng)道:“我只是乘機(jī)偷了一劍,沒想到竟然傷到了他,連我都有些意外。”
百里藏花道:“他的鴉羽斗篷里必定附了一層防護(hù)甲,不然絕不可能擋住云兄弟那一劍。你突然繞到一旁出劍,他回顧不過來,這才會受了傷。”
素凌風(fēng)微笑道:“果然負(fù)了一個‘龜甲’,看來我叫他龜兒子真沒叫錯?!?
說話間,四人已走到了山道盡頭,只見眼前又是一條寬幾十丈的峽谷,茫??床坏竭呺H。其中白氣涌動,深不見底,仿佛在下隱居著一頭巨大的兇獸。
落日的余暉鋪灑在白汽上,將整個峽谷都染成了赤紅色。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輪紅日高掛半空,又像是東方剛剛從海霧中升起的朝陽。
云天行往下瞧了一眼,又回憶起掛在飛橋下的場景,腦中一陣眩暈,雙腿也有些發(fā)軟,他忙往后退了幾步,直到背脊靠在山體上,退無可退,方才長長舒了口氣。
素凌風(fēng)忽然往遠(yuǎn)處一指,叫道:“看那里!”
云天行轉(zhuǎn)目望去,只見白汽之上,一只黑鷹正展翅飛翔,而在黑鷹的背上,正蹲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頭戴斗笠,身披鴉羽斗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