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敲門聲已經(jīng)停了,云天行走到門邊,靜靜聽了一會,外面沒有動靜,這才下了閂,開了門。
剛打開門,便見到一條人影端端正正地立在大門外,把云天行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竟然是仇涯子。
仇涯子身披黑袍,手拄蛇杖,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前來開門的云天行。
云天行心想:“深更半夜,這爺倆一個送女人到我床上,一個來館外敲門,必是憋著壞的,哼,想設(shè)計害我,可沒那么容易!”
雖然兩人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但畢竟最后一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云天行面上假裝無事,客氣道:“仇教主,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仇涯子淡聲道:“我找君來?!?
云天行心想:“卓君來將柯姐姐打昏,送到了我的床上,你敢說不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反倒問我要起人來了,這可不就是想害我嗎。”
他笑了笑,道:“仇教主,卓兄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嗎,怎么跑到我這里要人來了,而且是深更半夜的,我都睡下了,他不我在這里,你請回吧?!?
仇涯子道:“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不在你這里又在哪里?他天天來你這里的不是嗎?”
云天行打了個哈欠,道:“仇教主,你請回吧,他真不在我這里,我要回去睡覺了,失陪?!闭f著便要關(guān)門。
仇涯子一步上前,一掌拍在門上,云天行用力關(guān)門,卻怎么也關(guān)不上,那門被仇涯子一手壓住,便如壓上了千斤大石一樣,根本挪移不動。
云天行暗暗吃驚:“仇老怪好深的內(nèi)力,我若不用‘天地無極’定然不是他的對手。若使出‘天地無極’,兩力一壓,板門即時便會爆碎。”
他不想暴露“天地無極”,便松開了手,好說道:“仇教主,你這是什么意思?令郎真不在我這里,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就在這時,黑暗中亮起一點燈火,云天行下意識向那點燈火看去,走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是個燈籠,挑燈籠的正是卓君來,而在他身旁,還跟著一個人,這人手里握著一柄劍。
云天行認出了跟卓君來一起來的那個人,正是那日守橋的那位高個子師兄。
卓君來走上前來,先向云天行笑了笑,問了聲好,云天行笑著還禮,暗罵他虛偽。
卓君來向仇涯子,道:“爹,深更半夜,你不去睡覺,在云兄這里做什么?”
仇涯子道:“我看你這么晚了還沒回來,怕你出事,出館來找你,卻見一條人影肩上扛著一個人,溜到這座客館里去了,我還當你被人捉了,特意過來問問,你沒事就好。”
云天行聽得毛骨悚然,心想:“這對父子果然是要設(shè)計害我,先將柯姐姐放到我床上,再剝?nèi)ニ耐庖拢缓髱е庞墓鹊娜藖聿榭?,若是讓九幽谷的人發(fā)現(xiàn)柯姐姐在我床上,便是不死,也難辭其咎了?!?
“何況這人對柯姐姐有情意,他或許表露的不夠明顯,但他偷看柯姐姐時的眼神不會騙人。若讓他發(fā)現(xiàn)柯姐姐在我床上只穿著一件貼身內(nèi)衣,他會怎么想?便是他沒有害人之心,有仇老怪和卓君來從旁慫恿,難免不會干出一些不經(jīng)大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