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坪道:“你養(yǎng)的命就可以隨意處置了?是不是父親殺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犯法了?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唐溢道:“我只折枝,不砍桃樹,不撅桃根,何來‘殺’字一說?”
冷雪坪道:“就算不殺,難道做父親的就可以隨意砍掉自己孩子的臂膀?”
唐溢目光漸冷,道:“拿我的話,來駁我的話,果然還是桃樹好相處。”
見唐溢所執(zhí)枝條上的花朵正在漸漸合攏,云天行一驚,忙伸手握住太阿劍柄,暗想:“此人本事不淺,若讓他得了先手,怕是要吃虧。若率先出手,未免又太無禮。”想了想,握著劍柄向后退了三步,腳步剛停,忽然嗅到一股幽香,桃枝已到面前。
唐溢已出手!
云天行手已在劍柄上,花枝一到近前,立刻掣劍。冷雪坪雖然沒握住劍柄,但反應(yīng)極快,在唐溢飛步而來的剎那,她已握上了劍柄,開始拔劍。
前一刻還被桃花釀熏陶得惺眼朦朧的老道,突然拔地而起,身形在半空一頓,驟然射向三人,其身形之快,迅如疾風(fēng)。
三人正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方身上,誰也沒注意這個不起眼的老道,可就在這一剎那,云天行和冷雪坪的劍只掣到一半,卻又被硬生生按了回去,而唐溢手中的桃枝,也被老道順手奪走了。
三人目露驚駭之色,再去看時,那老道已坐回到石墩上,正扭著身子,用剛剛奪來的桃枝撓癢呢。
“嘿嘿,用桃枝撓癢癢還真管用,一撓就不癢了。小唐,老道也要折你一截桃枝,做個癢癢撓,你不介意吧?”
唐溢最先回過神來,笑道:“道長,我還當(dāng)你只是棋術(shù)驚人,想不到這身功夫,遠(yuǎn)比棋術(shù)還要驚人,倒是姓唐的看走了眼,還真把你當(dāng)成了一個只會騙吃騙喝的乞丐道士?!?
老道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根牙簽來,一邊剔牙,一邊說道:“小唐啊,你待老道我不差,別人趕我罵我,你卻將我奉為上賓,還拿上好的桃花釀來給我吃,這份情老道可記著呢。這倆人不簡單,連老道我都看不透,你若跟他們動手,難保不會陰溝里翻船,為了一截桃枝,不值當(dāng),讓他們?nèi)グ?。?
唐溢點了點頭,道:“既然道長都發(fā)話了,唐溢再不放人,豈不是太不識趣了嗎?”向兩人看了一眼,道:“遠(yuǎn)近鄉(xiāng)鄰,都知我桃花庵的規(guī)矩,你們是外地人,且又是初次冒犯,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們這就去吧。”
云天行抱拳道:“煩勞閣下為我們指路,這桃花陣法實在高深,我們走不出去?!?
唐溢用手指敲了敲額頭,道:“我倒是忘了,阿奴出去買肉了,那你們再等一會吧,等阿奴回來,我要他送你們出去。這片林子不好走,我也很久沒有出去了,不知還認(rèn)不認(rèn)得路?!?
云天行心想:“難道你自己布的桃花陣,連你自己都走不出去?這阿奴要是不回來,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都要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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