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見冷雪坪還在低眉思索,便又問道:“那淫賊相貌如何?冷閣主不妨說來聽聽,如若真是我云隱門的人,溫某一定會給冷閣主一個交代,絕不徇私?!?
一聽溫如玉要她描述樣貌,冷雪坪可犯難了。她堂堂飛雪閣副閣主,哪會去記一個淫賊的長相?如果見了,她或許還能認(rèn)得,只這樣干說,她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再說,云天行的外貌確實沒有什么特別出奇的地方,不像陸大通的大嘴一樣,讓人過目不忘。
云天行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大不小,只能說很精致,很耐看。但冷雪坪卻不想用這些詞去描述一個淫賊,只推托說沒看清。
云天行在旁聽得仔細(xì),見冷雪坪磨蹭了半天,竟說沒看清,云天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口里嚼的糕餅碎渣,全噴到孟平后頸上去了。
孟平伸手往頸后一摸,攤開掌一看,登時跳了起來,回身看去,見是個又臟又臭的小乞丐,可憐兮兮的,忍住沒發(fā)作,又氣呼呼地坐下了。
逸清塵大笑著拍了拍孟平的肩膀,道:“孟師弟,怎么著,被我說中了吧。跟我睡一屋,不洗腳是會遭天譴的!”
孟平撇嘴道:“哪有什么天譴,我可不信這個?!?
逸清塵笑道:“誰說沒有?從昨天到現(xiàn)在,你就沒好運(yùn)過,出門踩驢屎,吃魚卡到刺,剛才爬那九十九層魔障階,一頭栽在那巨石上,頭頂那個包現(xiàn)在還沒消吧?剛才又給人噴了一口飯渣,你還當(dāng)只是巧合嗎?不是師兄嚇唬你,你今晚要是再不洗腳,指不定還會發(fā)生什么怪事,到時候可別指望師兄我會救你?!?
孟平道:“逸師兄,我看八成是你在背后搞鬼,你老實說,這倆小乞丐是不是你找來的?”
逸清塵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拍著孟平的肩膀,笑道:“孟師弟,今晚把腳洗了,師兄給你保證,這種事再也不會發(fā)生,如何?”
孟平道:“休想!”
……
云天行本以為這一聲笑,會讓自己暴露,沒想到卻被云隱門諸人的說笑聲給遮了過去,只好將手中糕點放下,以免再發(fā)生類似的事。
只聽冷雪坪道:“貴派的‘逍遙游’輕功步法沒有遺失過嗎?”
“沒有!”溫如玉回答得很堅決,忽又想起一事,暗道:“非我云隱門的人,又會‘逍遙游’步法,除了二師兄,只有天行一人。不過,天行為人正直,頗有俠義心腸,應(yīng)該不會去做那種勾當(dāng)。至于二師兄,更不可能。難道……”
冷雪坪見溫如玉側(cè)頭沉思,似是若有所悟,忙道:“可曾想起什么?”
溫如玉搖了搖頭,道:“‘逍遙游’步法雖是云隱門所獨(dú)有,但江湖上奇人異士甚多,未必不能仿造出一種類似的步法,依我看,冷閣主遇到的,應(yīng)屬此類。”
冷雪坪微微點頭。
江湖上的確實常有此類事情,不論任何武學(xué)典籍都是由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你能想得到,別人未必就想不到,所以,江湖上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各種大同小異的武功,也有人為此爭得頭破血流,都認(rèn)為自己的才是正宗。
一想及此,冷雪坪便知其中有所誤會,也不再提有關(guān)淫賊的事。本想回到自己那邊,卻被幾個上前攀談的人給纏住了。她代表飛雪閣而來,又不好失了禮數(shù),只得繼續(xù)留在這邊。
冷雪坪雖不常踏足中原,但“紅梅冷劍”的名頭可實在不小。
年紀(jì)輕輕便當(dāng)上了飛雪閣的副閣主,那實力自然毋庸置疑,因此也讓得不少江湖豪客默默傾心。
更有藝高人膽大者,直接帶聘禮上昆侖山,想博得美人青睞,卻被這位冷閣主一一拒絕了,由于拒絕的方式過于“兇殘”,絲毫沒給那些人留下任何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