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來一把將鄧愚推倒在地,揮扇一甩,正好將芻狗砸在鄧愚臉上,罵道:“你這臭道士,把我撞出內(nèi)傷,非但不賠償,還拿只芻狗來戲弄我,你罵我是狗是不是?!”
鄧愚連忙擺手,道:“不是的,我沒有罵你,這只芻狗積攢了我十多年的祝福,是我的護身符,現(xiàn)在我把它轉(zhuǎn)交給你,會保佑你平安的。”
卓君來“呸”了一聲,道:“臭道士!窮到拿芻狗來當(dāng)護身符了嗎?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阿笙叫道:“卓君來,你別太過分!”
卓君來收斂兇相,道:“鐘姑娘,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好好跟他講道理,他倒好,也不知從哪里撿來個芻狗,硬說是護身符,你見過這樣的護身符嗎?”
阿笙道:“那你也不能隨便打人??!”
樓外清風(fēng)吹來,空氣有些涼了。
云天行仍坐在哪里,眼睛注視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道:“卓兄,并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樣優(yōu)越的條件,以芻狗當(dāng)護身符的我沒見過,但以木頭刻成形狀作護身符的我見過很多。護身符這種東西,不論材質(zhì),而在于心。這位道長將芻狗作為護身符,收眾人之所棄,乃大道之本,我不認為他在罵人?!?
卓君來一怔,道:“那依你之見,此事該當(dāng)如何處置?”
云天行放下茶杯,笑了笑,道:“古人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道長撞了你,你再撞回來不就好了?如果你覺得不夠解恨,干脆將道長一頭撞到樓外去好了,我想道長應(yīng)該不會反對吧?”
鄧愚將芻狗小心收好,憨笑道:“我同意?!?
阿笙笑道:“卓君來,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道長就站在這,你來撞他呀?!?
卓君來臉色微變,要他彎著腰用頭去撞人,就算能把這臭道士撞到樓外,他自己以后也沒臉見人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丟的可不止他自己的臉,就是他干爹仇涯子,乃至歸真教的聲譽也會受到影響,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做不得。
卓君來瞥了云天行一眼,心道:“好你個云天行,這件事我卓君來記下了,以后我們還會再見,到時再慢慢跟你算賬!不要以為鐘姑娘站在你這邊,我就不敢動你!”
阿笙笑道:“卓君來,你到底撞不撞啊?一頭將道長撞到樓外去,你干爹一定會好好夸獎你的?!?
卓君來微微一笑,拱手道:“鐘姑娘,我們后會有期,你多多保重?!闭f罷,搖著折扇,下樓去了。
阿笙吐了吐舌頭,道:“誰跟你后會有期,永遠不見才好呢。”
鄧愚見卓君來離開,長舒一口氣,對云天行抱了抱拳,道:“多謝?!?
云天行擺了擺手,道:“道長不必謝我,我只是就事論事,并沒有刻意偏袒?!彼焐想m然這樣說,但心里其實還是向著鄧愚的,畢竟他剛被人訛過,而且是團伙作案,遠比鄧愚的狀況要讓人絕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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