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了!”
邢無傷緊屏呼吸,聽著溫如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溫如玉烏發(fā)亂舞,倏地一劍,向邢無傷后心刺下。
那里本有鴉羽遮擋,但已被溫如玉用劍斬光了,露出里面的繃帶,繃帶被肌肉撐起,從繃帶縫隙間,隱隱能看到邢無傷那古銅色的皮膚,他沒穿任何寶甲鐵衣,這一劍勢(shì)必會(huì)要他性命。
“?!?
溫如玉一怔,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duì),立刻飛身后撤,他沒有聽錯(cuò),這明明是刺在鐵板上才有的聲音,而且他這一劍根本沒有刺下去,就像刺在了鐵板上。
“這怎么可能?難道他的皮肉是鐵打的嗎?”
溫如玉驚訝地望著邢無傷,剛才那一劍如果刺在肉身上,定會(huì)一劍穿心,可這個(gè)人的身體竟然刺不進(jìn)去!
邢無傷微微一笑,道:“打了這么久,忘記介紹了,我叫邢無傷,還有個(gè)綽號(hào)‘百戰(zhàn)無傷’,你的劍,根本傷不到我!”
“百戰(zhàn)無傷?”
溫如玉緊緊攥著劍柄,許久說不出話來,他總算明白這人為什么不用兵器了,因?yàn)樗旧砭褪且粋€(gè)兵器,如果連劍都傷不了他,他實(shí)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對(duì)付他。
邢無傷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你殺不死我,不過,你那招很厲害,如果換成是別人,一定會(huì)被你殺死的,可你偏偏遇上了我。”
溫如玉道:“如果我沒猜錯(cuò)的話,閣下是金甲門的后人吧?!?
“哦?”邢無傷笑道,“你連金甲門都知道?”
“幾十年前,金甲門曾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轟動(dòng),聽說練的便是這種功夫,大成者,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十分厲害?!睖厝缬耦D了頓,“不知什么原因,金甲門興盛很快,衰弱也很快,如曇花一現(xiàn),最后就連門墻都已荒廢,自此以后,金甲門便逐漸被人淡忘了?!?
邢無傷道:“那都是陳年往事?!?
“想不到今日還能見到金甲門的后人?!睖厝缬駬u頭嘆息,“可惜,可惜?!?
邢無傷橫眉一豎,道:“有什么好可惜的?”
溫如玉道:“金甲門鼎盛時(shí),門中弟子行俠仗義,鋤強(qiáng)扶弱,備受江湖人贊譽(yù);金甲門衰落后,曾讓很多人扼腕痛惜,可今日再見金甲門的后人,卻甘愿成為四海盟的爪牙,難道不可惜嗎?”
邢無傷哼了一聲,卻沒再說什么。
寧戚忽然從后面走來,道:“這個(gè)交給我,去解決掉另一個(gè)?!?
邢無傷抬頭望向溫如玉身后,那里正有個(gè)人影走來,正是剛才逃走的女人,她竟然又回來了。
妙清根本沒有走,她知道溫如玉是想讓她活下去,才故意讓她去找援軍,他身受重傷,就算自己能找來援軍,他也撐不了那么久,起初她真被溫如玉騙過去了,走到半路才忽然醒起,便又回來了。
溫如玉回頭瞥了一眼,見妙清正用幽怨的眼神望向自己,妙清回來,他并不驚訝,他們從小就認(rèn)識(shí),算是青梅竹馬,如果讓他拋下妙清一人逃走,他同樣做不到。
溫如玉偏頭看著妙清,笑道:“想跟我一起死?”
妙清道:“轂則異室,死則同穴?!?
“好一個(gè)‘轂則異室,死則同穴’,你們兩個(gè)已經(jīng)走到一起了嗎?”
寧戚走上前,左手兩指捏住笠沿,緩緩除下斗笠,天空閃電忽起,照亮了他那張一直隱藏在斗笠下的臉。
“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