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婉笙聽他如此說,心想:“你這馬賊好不通情理,抓錯了人不說,還帶人在地上滾了大半夜,滾就滾了吧,還想打聽玉牌的秘密,本姑娘偏不讓你知道?!庇谑菗屔弦徊?,道:“你先把人放了?!?
馬無賊道:“他若沒有殺人,我自會放人,不過,不是現(xiàn)在?!?
云天行翻了翻白眼,道:“馬大哥,您就饒了我吧,我不會種紅薯,不過,我可以讓人給你捎牛糞呀,不管你烤紅薯還是烤土豆,保證味道不會差了?!?
“這個等會再說?!瘪R無賊笑了笑,將目光轉(zhuǎn)向溫如玉,“溫兄可否先說說這玉牌的來歷?”
鐘婉笙搶聲道:“溫大俠不要說,就不跟他說?!?
“鐘姑娘不必著急,馬兄精明強干,自會分辨是非曲直?!睖厝缬裥α诵?,接著說道,“還有,莫再喊我大俠,你隨天行叫我一聲大哥就好?!?
鐘婉笙臉上一紅,叫了一聲:“溫大哥”,溫如玉含笑點頭,以示答應(yīng)。
馬無賊向溫如玉點頭示意,道:“多謝?!?
兩人萍水相逢,溫如玉夸贊于他,自是給他留足了面子,雖然其中含有一丁點激將之意,但相比陌生人的信任,這點激將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這句道謝并不多余。
溫如玉道:“馬兄所佩之玉在白日看來,與尋常玉類并沒有什么不同,可一到了月夜,玉石吸收月光,就更顯得晶瑩剔透,熠熠生輝,其實,玉石在月光下會發(fā)光并不是一件奇事,奇就其在此種玉類會隨月光的強弱變幻玉色,從剛才到現(xiàn)在,月亮在移動,馬兄的玉佩也已換過三種玉色,當然,這種變化微乎其微,若不凝神細看,極難發(fā)覺,此種玉類也有一個名字——廣寒玉。馬兄的玉牌便是由廣寒玉雕刻而成,若不是我先前見過一枚類似的,今日是認不出這枚玉牌的?!?
馬無賊騰出一只手,掂了掂腰際的玉牌,這玉牌跟了他多年,變色這種事他其實也留意過,當時還以為是錯覺,沒往心里去,聽溫如玉這般說,倒是恍然大悟。
他抬頭望著溫如玉,微微瞇起眼眸,心想:“站在那里就能留意到我腰間玉佩的變化,這人不簡單呢?!?
溫如玉仍立在檐角,那探出的檐角又細又窄,可他一雙腳立在上面竟紋絲不動,承載了一個成年人的檐角也絲毫沒有斷裂的痕跡,這足以體現(xiàn)功力了。
兩人遙相對立,四目相視,兩雙眼中各含有不同的意味。
此時天將破曉,月也漸西漸落,遠處雜聲漸起,此處卻仍在寂靜之中。
“吱呀”一聲,院內(nèi)房門開了,一漢子從屋內(nèi)出來,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嘴里還發(fā)出“啊”的舒暢之聲,忽見檐角上站了一個人,手里還帶著劍,“啊”聲仍在,只是由舒暢變成了驚懼,聲音的轉(zhuǎn)變圓潤而流暢,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這“啊”聲一起,他竟然不敢住嘴了,生怕“啊”聲一停,那帶劍之人就會一劍刺下來。
那人站在院子里“啊啊”地叫,外面云天行、鐘婉笙、馬無賊三人聽“啊”聲不止,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突聽一婦人喝道:“別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