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xùn)|拉了拉貼在肥肉上的衣衫,坐到地上,道:“放心吧,我一路小心得很,再說了,這種鬼天氣,誰會(huì)閑著沒事出來找罪受。”
那人微微抬起頭,左右一揚(yáng),嗤的一聲,屋子頓時(shí)暗了幾分,仔細(xì)一看,一支蠟燭的芯竟然不見了,被截?cái)嗟臒粜韭湓诘孛?,燃了片刻便熄滅了,只留下一縷怨煙。
李延?xùn)|臉色一變,忙擺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哎呀,這是小弟的一點(diǎn)心意,還望九殿下能賞臉收下?!?
李延?xùn)|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遞到那人面前,那人沒有動(dòng),似乎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李延?xùn)|笑了笑,慢慢將銀票放在那人跟前,道:“讓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虧你還知道!”那人冷冷說道。
李延?xùn)|干笑一聲,道:“唉,一難盡,九殿下約小弟來見面,別說下暴雨,就是下匕首,小弟也不敢耽擱片刻,只是……只是我那夫人纏得厲害,你也知道,婦道人家最難對(duì)付,這才......”
“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我討厭等人,你最好記住這一點(diǎn)!”那人道。
李延?xùn)|連連點(diǎn)頭稱是,模樣甚是恭敬。
云天行暗暗吃驚,李延?xùn)|好歹是青州城一霸,在江湖上也有些名頭,往日里都當(dāng)爺爺,今天倒成了孫子,真是稀奇,不知這位“爺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天行凝神靜氣,打定主意要偷聽下去,即使在暴雨沖刷下也一動(dòng)不動(dòng)。
“那上半部‘幻海刀訣’你練得怎樣了?”那人道。
李延?xùn)|嘆了口氣,道:“幻海刀法神妙莫測(cè),小弟愚鈍,仍未悟透?!?
那人脖子動(dòng)了動(dòng),道:“仍未悟透?這又不是什么高深刀法,虧你是用刀的,連這都練不會(huì),那下半部也沒必要再給你了?!?
李延?xùn)|挺直身子,道:“九殿下莫怪,小弟有苦衷?。 ?
“你有什么苦衷?”那人道。
雷聲轟隆,燭影搖晃,李延?xùn)|臉色忽明忽暗,沉默半晌,才說道:“不敢隱瞞九殿下,那上半部‘幻海刀訣’被偷了!”
那人似乎頗為吃驚,忽然挺直了身子,道:“被偷了?被誰偷了?”
李延?xùn)|望著不斷搖晃的燭火,微微失神,道:“那是幾個(gè)月前的事,一個(gè)賊人潛入我房中盜走秘籍,我與他交過手,奈何實(shí)力不濟(jì),讓他給逃了?!?
云天行如夢(mèng)初醒,就是那一次,他被李延?xùn)|冤枉,還被打成重傷,當(dāng)時(shí)李延?xùn)|說丟了比夜光杯更珍貴的東西,想來便是這“幻海刀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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