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找到了焦大的兒子,從他口里得知焦大的事,以及煙雨鎮(zhèn)的過去。又聽他說王二和李三的家人也搬到了這個鎮(zhèn)子上,我們順道去見了。后又打聽到其他人的去向,我們不怕麻煩,但凡有確切住址的,不論遠近,我們都要登門拜訪。這就是為什么,事情已過去了這么多年,我仍能清楚地復(fù)述當(dāng)時的狀況?!?
宋媽媽豎起大拇指,道:“真不愧是浣花溪畔最有魅力的男人,為了查明弟子的死因,晝夜奔波,不辭勞苦,這份執(zhí)著,真叫人感動。相比而,那個獨……我兒,你幫為娘看看,點蒼掌門可走遠了嗎?”
宋三郎道:“都走這么一會兒了,估計早出城了。”
宋媽媽點了點頭,道:“與蕭掌門相比,那個獨臂仙可就差遠了。徒弟死了,他自己不去調(diào)查,卻從別人口里討兇手,還要動刀,若能殺對人,倒也罷了,可要是殺錯了,不但報不了仇,還要平添罪業(yè)上身,這可不像是聰明人會做的事?!庇峙闹稳傻氖郑笄卸诘溃骸拔覂?,假若以后你收了徒弟,又不幸被人殺了,一定要像蕭掌門這樣,親自查明真相后再去報仇,知道嗎?”
宋三郎苦笑道:“娘,你這樣說,以后誰還敢做我徒弟???”
宋媽媽道:“娘只是借這件事來告誡你,又不是咒你徒弟死,你瞎想什么呢?”轉(zhuǎn)過頭,略帶擔(dān)憂地向蕭溪水道:“蕭掌門,我年紀(jì)大了,不經(jīng)嚇,你老實告訴我,煙雨湖里真的有水鬼嗎?”
蕭溪水道:“雖然鎮(zhèn)子上的人都這么說,但在我看來,世上根本沒有水鬼這種東西。老人家不必害怕。”
宋媽媽道:“如果沒有水鬼,那焦大、王二等人又是被誰給害了?不就是那個長發(fā)女子把他們騙到湖里去的嗎?”
蕭溪水想了想,說道:“王二被那個長發(fā)女子騙到煙雨湖邊,是李三親眼所見,應(yīng)該不會有假。焦大和其他人為什么會到那里去,沒人看見,但想來也與王二有著類似的遭遇。至于那個長發(fā)女子,我有向附近的村鎮(zhèn)打探過,根本沒有她這么一號人。她對王二說謊,其目的并不單純。只是可憐了王二,打了一輩子光棍,才看到一點希望就被害了,實在有夠凄慘?!?
宋媽媽聽了這話,渾身汗毛倒豎,顫聲道:“如果附近的村鎮(zhèn)里都沒有她這么一號人,那她又是哪里來的?難不成真是煙雨湖里的水鬼?天吶!我在寨子里也住過不少時日,竟不知水底下還藏著這樣一個可怕的東西!我兒,你快回去通知寨子里的人,叫他們都別在那里住了,萬一在睡夢中被那鬼東西拖下水,豈不枉死!”
蕭溪水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不必憂心,那鬼東西從來不對連天水寨的人下手,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聽說,連天水寨的人有誰溺死在煙雨湖里,失卻了雙目?!?
宋三郎大聲道:“蕭溪水,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那個害人精是我們連天水寨的人?”
“宋二當(dāng)家這么說也沒錯,但我還想說得更具體一點,”蕭溪水揮手掃去飄落在肩頭的花瓣,“其實,我懷疑的人正是連天水寨的大當(dāng)家——玉清歡!”
“蕭溪水,你太過分了!”宋三郎因憤怒而漲紅了臉,“我大哥到底怎么你了,你非要跟他過不去!”
宋媽媽拍了拍宋三郎的手,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但并未成功。宋三郎緊握刀柄,死死瞪著蕭溪水,就跟見了仇人一樣。宋媽媽無可奈何,嘆息了一聲,道:“蕭掌門,你這玩笑開大了,玉大當(dāng)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
蕭溪水道:“宋二當(dāng)家,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們連天水寨的九位當(dāng)家,以及寨中的精英骨干,我都有派人調(diào)查過,其他人不論身份來歷,年齡親眷,都有跡可查,唯獨玉清歡,我沒有查到一丁點有關(guān)他的信息,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宋三郎沒好氣道:“我大哥又不是本地人,你要是能在這里查到他的信息,那才是怪事!”
蕭溪水道:“就算他不是本地人,他做連天水寨的大當(dāng)家也已有些年頭了,不應(yīng)該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不合常理!”
宋三郎強忍怒意,道:“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大哥身體不好,一向深居簡出,別說你們見不到他,就是我們兄弟幾個,若非有十分重要的事,也難得能見他一面。你若只因此就懷疑他害人,那也太沒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