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圖海有意做巴蜀第一人,巴不得這兩大勢力斗個你死我活,當(dāng)即走上前,笑道:“不論在同天會還是巴蜀,兩位都是極負(fù)盛名之人,要找個人出來給兩位做見證,可實(shí)在不容易。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肯來。臧某臉皮厚,不怕人家笑話,兩位若不嫌棄,就讓臧某來做這個見證人吧?!?
唐老太有意帶領(lǐng)唐門稱霸巴蜀,也樂見東門夜雨和裘人烈斗個兩敗俱傷,笑道:“這個見證人確實(shí)只有臧賢侄來做才合適?!?
浣花劍派掌門人蕭溪水也有意光大門楣,巴山劍門是浣花劍派前進(jìn)道路上的一大阻礙,能借機(jī)除掉,自是再好不過,也笑道:“老太說得是,這個見證人非臧兄莫屬,我們大家就別跟他爭了吧?!?
其他幾個大勢力的會主紛紛出來煽風(fēng)點(diǎn)火,中小勢力的會主怕殃及池魚,都不敢作聲。
眾人你一我一語說個不停,大多都是在火上澆油,真正勸解的人沒有幾個,秦有道不禁有些心寒,暗道“東門小子說得不錯,這幫人眼里只有自己,加入了同天會,也只以自己的利益為衡量得失的標(biāo)尺,有利則行,不利則止,從來都沒有替同天會考慮過。這樣的同天會,既使人再多,也只是一盤散沙,難有建樹。現(xiàn)在還有利可圖,自然人人恭順,等哪天同天會沒落了,誰還承認(rèn)自己是同天會的人?”越想心越寒。
望著東門夜雨孤寂的背影,秦有道不禁想起了那個又黑又瘦又矮,但性子極倔脾氣極臭的少年人,不禁嘆了口氣,心想“記憶中的小雨雖然散漫無禮,常常做一些沒腦子的事,但他心地善良,任俠尚氣,會同情別人,幫助別人,不會去做傷害他人的事,更不會去殺人?,F(xiàn)在的小雨跟以前的小雨簡直判若兩人。我毫不懷疑,如果裘人烈真正激怒了他,很可能會被他殺死。表妹的離世讓他倍受打擊。他自幼喪父,心門緊閉,本就不是個能談心的人,又把表妹的死歸咎于自身,常常自責(zé),心里不知淤積了多少怨憤,無處發(fā)泄,長此以往,必傷其身。花總管說我是他的救贖,只有我才能打開他的心結(jié)。這當(dāng)然只是他的猜測,我自認(rèn)沒有這個本事。但我到底是他的表舅,無論如何,都不能著著他就這樣把自己毀掉。”
秦有道走到東門夜雨身旁,道“看在表舅的面子上,把劍放下?!?
東門夜雨將劍握得更緊,冷眼盯著裘人烈,目不轉(zhuǎn)睛地說道“表舅,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秦有道大喝道“你要是還認(rèn)我這個表舅,就把劍放下!”
東門夜雨扭頭看了一眼,見秦有道滿面怒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劍放下了。
秦有道又向裘人烈道:“裘莊主,看在老夫這點(diǎn)薄面上,也請你不要跟他計(jì)較?!?
裘人烈嘴上不肯服輸,但看到東門夜雨目中涌現(xiàn)殺意,心里著實(shí)害了怕,現(xiàn)在秦有道來勸架,是給他活命的機(jī)會,也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當(dāng)然不會拒絕,但面上仍表現(xiàn)得十分不情愿,道:“秦老幫主的面子,我裘某人不能不給,但我兒被殺,兇手至今逍遙法外。‘芙蓉神箭’最有嫌疑,東門劍主卻要放她離開,請恕我裘某人不能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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