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道問道:“你堂哥是誰?”
闕紅樓雙頰泛起紅暈,眼神迷離,似是有些醉了,甩了甩頭,道:“我堂哥是朱棠棣,與你一樣,都是同天會的會主,你一定認識他?!?
秦有道點了點頭,道:“原來你堂哥是天香堂的朱堂主?!?
闕紅樓道:“不錯?!?
秦有道又問道:“朱堂主怎么沒有來?”
闕紅樓將杯中美酒盡數(shù)倒入口中,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一拍桌子,學著天香堂堂主朱棠棣的語氣說道:“媽了個巴子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知道開會,老子就是去茅坑里吃屎,也不想去見那幫龜兒子!什么狗屁會主,一個個的不是人精就是老狐貍,凈想著給自己撈好處,從來不顧別人死活,要不是藥材生意受他們挾制,老子才不加入什么狗屁同天會。同富貴,共榮辱,都是狗屁!表面上人人平等,實際上誰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quán),召集會議不過是做樣子,會議結(jié)果早被那幾方大勢力暗地里商定好了,這種狗屁會議,去做什么,聽他們放狗屁嗎?他們不問便罷,問你就說我病倒了,去不了。你去了也別多說話,只坐在那里聽就好。如果非要表態(tài),支持東門夜雨就對了,反正結(jié)果早已內(nèi)定,借機賣個好,對我們天香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去好好表現(xiàn),回來為兄給你說個媳婦兒。以上就是我堂哥的原話,他為什么不來,你自己悟去吧,哈哈!”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大膽,在場之人聽了,無不變色。
雖然場內(nèi)都是同天會的人,但其中不乏對同天會不滿者,大家心懷怨憤,誰也不敢當眾說出來,闕紅樓轉(zhuǎn)述了朱棠棣的話,也道出了他們的心聲,他們暗自稱快的同時,又不免為朱棠棣的前途感到擔憂,均想:“朱堂主,你這個堂弟太沒有分寸了,什么話都往外學,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嗎?你罵了同天會,又說諸位會主是人精、老狐貍,把在座的諸位都給得罪了,以后要怎樣面對大家呢?”
秦有道冷笑道:“朱堂主看著挺和氣的一個人,無論見了誰,都是笑臉相迎,想不到他對同天會有這么大的怨氣,讓他做同天會的會主,可真難為他了?!?
錢德孫聽了這話,面色微變,暗想:“秦有道這話,分明是想將朱堂主踢出同天會!這可遭了,臨行前,朱堂主拜托我?guī)兔φ湛此玫?,別讓他惹出事來,我還拍著胸膛保證,說不會有事,結(jié)果鬧成這樣,這要我如何向朱堂主交代?”
錢德孫瞥了一眼闕紅樓,見他搖頭晃腦,醉態(tài)盡顯,心想:“朱堂主說他喜歡喝酒,但酒量極小,三杯就倒,看來一點也不假,這才喝了兩杯,就口不擇了,再讓他喝下去,還不知要鬧出什么亂子來?!泵ο蜿I紅樓道:“紅樓先生,這里是會場,不是飲酒的地方,請務(wù)必收斂一些。”
闕紅樓拍桌站起,指著錢德孫,醉眼朦朧道:“好你個小孫!堂哥讓你看著我,可沒說不讓我喝酒,我又沒妨礙誰,為什么不讓我喝酒?你們一個個的都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嗎?哈哈!常道,相逢便是有緣,我與諸位有緣,諸位也與我有緣,沒得說,一人給我介紹一個媳婦兒,誰介紹的成了,誰就是我的大大大大恩人?!?
錢德孫捂臉道:“造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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