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開口之前,就已有人注意到他了,但不知他是誰,縱使心有不滿,也不好發(fā)作出來,只有幾個膽大的給他送去幾個不善的眼神,但人家根本不在乎,自斟自酌,好不自在。
為了彰顯同天會諸位會主之間的平等關(guān)系,會議大廳內(nèi)并未排設(shè)固定的座次,大家隨意坐,但長桌首端的座位向來無人敢坐,都是默認(rèn)留給東門夜雨的,相對較大的勢力挨近東門夜雨坐,小勢力的座次相對靠后。這種自主形成的座次,正是諸方勢力強(qiáng)弱大小的一種體現(xiàn),根本沒有平等可。
長桌尾端是個特殊的位置,雖然座次很靠后,但這個位置與東門夜雨的座位遙遙相對,向來沒人敢坐。如果其他位置都坐滿了,只剩下這一個座位,后來者也會將椅子搬到旁邊去,避免與東門夜雨對坐。自同天會成立以來,這個位置一直都是空的,但今天有人坐了。
坐在這里的人當(dāng)然就是紅樓先生。
秦有道瞇眼盯著這位紅樓先生,心中暗忖:“這人敢與東門小子對坐,要么膽魄過人,要么是個傻子。但見他舉止優(yōu)雅,品貌不俗,不像是傻子。不知他是代誰來參會的?!笨谥袉柕溃骸澳闶钦l?”
“我是紅樓先生?!奔t樓先生握住酒杯,湊到鼻端嗅了嗅,一副陶醉的神情。
秦有道眉頭一皺,道:“我知道你是紅樓先生,我是問你,紅樓先生是誰?”
“紅樓先生就是我?!奔t樓先生將酒杯湊到唇邊,淺啜了一小口,又將酒杯輕輕放下,閉起眼睛回味。
秦有道見他愛答不理的,心中有氣,暗想:“我秦有道在巴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一個見了我不得尊稱一聲秦老幫主?你這小輩,竟敢無視我,真是一點規(guī)矩也不懂!我倒要瞧瞧,是誰給了你這樣大的膽子,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冷笑一聲,道:“紅樓先生著紅衣,持紅壺,握紅杯,配紅劍,身上身上,無處不紅,當(dāng)真品味不俗。老夫行走江湖四十載,未見有這樣愛紅之人,冒昧請問,紅樓先生姓甚名誰,師承何處,家住哪里,家中有幾口人,幾畝田……”
東門夜雨笑道:“表舅,你問這么清楚干什么,是要給他說媳婦兒嗎?”
秦有道橫了東門夜雨一眼,道:“又沒問你,你插什么嘴!”
紅樓先生聽了兩人的對話,狹長的鳳眸里閃出光來,急問道:“老先生,你當(dāng)真要給我說媳婦兒?”
秦有道心中冷笑,暗想:“原來這人是個傻子。”口里說道:“是啊,老夫要給你說媳婦兒,快報上你的名號來!”
紅樓先生向秦有道抱了抱拳,道:“在下闕紅樓,家?guī)熓翘讋ψ诘拇笞趲煟易飞?,家中人口保密,本來是有幾畝田的,被那幫龜兒子給霸去了,現(xiàn)在一分地都沒有了,這不影響我娶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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