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畫兒正坐在小廳內(nèi)焦急地等待答復(fù),見練二娘帶了一個年輕人回來,長得眉清目秀,氣度非凡,不知是誰,忙站起身來,練二娘為她介紹道:“我身旁這位便是我們云門的門主,梁姑娘想必聽說過他的名號?!?
梁畫兒趕忙行了一禮,道“梁畫兒,見過云少主?!毙南耄骸霸瓉硭褪窃铺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真不愧是‘滄瀾劍神’的傳人,這么點年紀(jì)就做了云門三十六堂的總門主。不過,像他這樣優(yōu)秀的人,會要我這個沒有清白之身的人嗎?”
云天行將梁畫兒上下打量了一遍,心想:“她的個頭比梁冰略高一些,聲音容貌可以改變,身高卻不易偽裝,看來她真的不是梁冰?!毙睦镞@樣想,口里還是問道:“你是不是來自飛雪閣?”
梁畫兒一怔,不明白云天行為何會問這種問題,口里答道:“我沒有去過飛雪閣,我長這么大都沒有離開過巴蜀?!?
從她面部表情的變化,云天行看得出,她并沒有說謊,又問:“你有沒有兄弟姐妹?”
梁畫兒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兄弟姐妹?!?
如果是梁冰,在回答這個問題時,一定會有剎那的猶豫,但梁畫兒回答得很干脆,所以云天行可以肯定,她不是梁冰,于是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練二娘不明白云天行的意思,趕忙追了出去,道:“門主,你怎么走了呀,到底要不要留她?”
云天行邊走邊說道:“有專門負(fù)責(zé)入門考核的人,讓他們決定去留即可?!?
練二娘緊跟上去,道:“這位梁姑娘的情況有些復(fù)雜,他們拿不定主意,所以才要我來向門主請示,可你倒好,只問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走了,不知人家要怎樣想呢?!鞭o里頗有怪責(zé)之意。
云天行知道練二娘的性情,并不生氣,只問道:“怎么個復(fù)雜法?”
練二娘道:“幾天前,她剛從巴山劍門退出,現(xiàn)在又來加入云門,在這個時間點,大家覺得事情可能并不單純,不太敢留她,但她曾跟葉兄學(xué)過劍法,葉兄又是你叔叔,所以大家要我來問你的意思?!?
云天行停下腳步,道:“她真的跟葉叔叔學(xué)過劍法?”
練二娘點了點頭,道:“我之前親眼見過,總不會是假的。不過,葉兄只教了她三個月,之后便離開了巴蜀。不知她此番加入,會不會跟葉兄有關(guān)?”
云天行想了想,道:“葉叔叔肯教她劍法,一定對她有所了解,我先去問過葉叔叔,再做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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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狗在太陽底下扎馬步,頭上頂著一個腌菜壇子,滿身都是汗水,衣裳早已濕透。
茶叔與葉孤鸞在一旁樹蔭里下棋,不時扭頭看一眼受罰的徒弟,然后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剛才王二狗去湖邊偷看姑娘們洗澡,被人家找上門來,讓他這個做師父的也跟著被人家數(shù)落了一頓。但茶叔嘆息并不都為此,主要是為王二狗的前途感到擔(dān)憂。他這個徒弟,明明有一副聰明頭腦,但除了對姑娘們有異常濃厚的興趣外,對其余諸事不大上心,教他刀法,不過勉強學(xué)一學(xué),從來談不上刻苦,其他事情莫不如此,這樣長大后要去做什么?采花賊嗎?一想到這,茶叔就頭疼。為了不讓徒弟走上歪路,茶叔決定一改從前的寬容態(tài)度,對王二狗的每一次錯誤都要予以指正,并做出適當(dāng)?shù)奶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