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繡衣昨夜醉了酒,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后頭腦清明,想起昨夜吐了葉孤鸞一身,恨不能找個(gè)老鼠洞鉆進(jìn)去。
“怎么辦,怎么辦,要怎樣跟他解釋呢?”
“何繡衣,你干的好事?。∧桥乒硎撬木让魅?,人家兩個(gè)喝酒敘舊,干你什么事?你去橫插上這一腳,吐了他一身不說,白惹那女酒鬼笑話,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可怎么好呢?”
“??!我真是活該??!都是我自作自受,卻又能怪誰呢?”
……
“吱呀——”
紅雀開門走了進(jìn)來,道:“何姐姐你醒了啊。”
何繡衣連忙端正姿態(tài),道:“是紅雀啊,你怎么來了?”
紅雀將水盆放在架子上,道:“昨夜何姐姐醉酒,吐了自己身上許多,練堂主想幫何姐姐換衣裳,一個(gè)人不行,就喊我來幫忙。我方才去洗衣裳回來,見何姐姐這邊還沒動靜,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何繡衣“啊”了一聲,道:“那女酒……你們還幫我換過衣裳?”
紅雀道:“是啊,何姐姐的衣裳我已經(jīng)洗好了,就晾在院子里。何姐姐餓不餓,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何繡衣道:“不……不用了,我不餓,謝謝你紅雀?!?
紅雀還要出門打探消息,與何繡衣說了幾句,便尋奎狼飛鵬去了。
何繡衣簡單梳了個(gè)妝,來到葉孤鸞的住處外,見他與茶叔正在客房外的松樹下對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道:“葉大俠,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在這里給你道歉?!?
葉孤鸞眼睛盯著棋盤,手里拈著棋子,似是已經(jīng)入了神,沒作任何回應(yīng)。
茶叔笑呵呵道:“秋衣姑娘,請恕茶某多嘴問一句,你做了什么對不起葉瓜鳥的事?”
何繡衣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
茶叔喝了口茶,道:“好奇問一下都不行嗎?”
何繡衣道:“不行!”
茶叔笑了笑,道:“那茶某就不問了?!庇窒蛉~孤鸞道:“瓜鳥兄,人家給你道歉呢,你好歹說句話呀。”
葉孤鸞道:“知道了?!?
茶叔道:“就這樣?”
葉孤鸞道:“不然怎樣?”
茶叔道:“你看起來很沒有誠意啊?!?
葉孤鸞道:“怎樣才算有誠意?”
茶叔道:“你至少應(yīng)該抬起頭來看著人家,然后說‘我葉瓜鳥原諒你了’,這樣多少還說得過去?!?
葉孤鸞道:“該你落子了?!?
茶叔搖了搖頭,拈起一子,正尋思下在哪里,王二狗扛著單刀從客房里走了出來,伸腰舒臂,道:“陽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好看姐姐們,狗爺來啦!”從三人身旁一溜煙跑了過去,帶起一路煙塵。
青竹堂西面有個(gè)大湖,周邊綠竹環(huán)繞,十分隱蔽,臨近村鎮(zhèn)里的姑娘們都喜歡去那里洗澡??赐醵返娜ハ?,多半是往那邊去了。
茶叔嘆了口氣,將棋子放下,道:“今天就到這里吧,要去教狗子練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