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二娘含笑道:“若論起拉弓射箭,當(dāng)世能與何女俠相提并論的確實(shí)不多,但在喝酒這一當(dāng)面,何女俠不是強(qiáng)項(xiàng),又何必勉強(qiáng)呢?!?
何繡衣道:“誰勉強(qiáng)了,你們能喝,我怎么就不能喝了?葉孤鸞,你告訴她,我的酒量比她差嗎?”
葉孤鸞道:“差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
何繡衣一聽這話就來氣,拍桌站起,晃了兩晃,險些仰倒,趕忙扶住桌子,道:“是,論酒量,我是不如她,可酒量大有什么用?遇上歹人,還能把人家喝死?就算她能,有這個時間,我也早射倒百八十個人了?!?
練二娘道:“既然何女俠對自己的箭法這么有信心,那我就給你出個難題好了。我往遠(yuǎn)處丟三個碟子,三十丈外,何女俠要能把這三個碟子都射破了,今晚喝酒的事就此作罷,如何?”
“好!”何繡衣又一拍桌子,“如果我有一個沒射中,你們喝到天亮我也不管了。”
練二娘道:“那咱們就一為定了?!?
何繡衣道:“我回房去拿弓箭,你們稍等我一會兒?!?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練二娘道:“何女俠的房間離這里并不遠(yuǎn),怎么去了這么久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葉孤鸞正要喝酒,聽了這話,又將酒碗放下,站起身來,道:“我去看看?!眮淼胶卫C衣住的客房外,見房門大開,里面雖然點(diǎn)了燈,卻沒一點(diǎn)動靜。
“嗯?”
葉孤鸞警惕心強(qiáng),怕屋里出了變故,緩緩拉出青霜劍,屏住氣息,一個箭步躥了進(jìn)去,四下一看,見何繡衣只是趴在桌上睡著了,嘴里還嘟囔著什么。
葉孤鸞搖了搖頭,收劍入鞘,拿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才蓋上,何繡衣動了動身,毯子就掉地上了。葉孤鸞撿起來給她蓋上,又被她弄掉了。
“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葉孤鸞撿起毯子,給她蒙頭蓋上,等了一會兒,見毯子沒掉,才吹熄了燈,關(guān)上房門離開了。
練二娘坐在那里自斟自酌,見葉孤鸞回來坐下,問道:“何女俠沒事吧?”
葉孤鸞道:“沒事,只是睡著了。”
兩人又喝了半個多時辰,何繡衣帶著弓箭來到了桌邊,向練二娘道:“弓箭拿來了,你扔碟子吧?!?
練二娘見她臉上有手指印,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何繡衣皺眉道:“你笑什么?”
練二娘含笑道:“何女俠說要回房去拿弓箭,怎么去了一個多時辰?”
“一個多時辰?你胡說!”何繡衣?lián)狭藫夏橆a,“我就瞇了一會兒,咳,我是說……你少說廢話,快扔你的碟子,看我射不射得中?!?
練二娘站起身來,從桌上拿了一個沒用過的素白碟子,見何繡衣準(zhǔn)備好了,便將碟子向無人居住的那片區(qū)域扔了出去。
何繡衣自小練箭,早已人箭合一,見一個素白碟子飛到星空下,目標(biāo)很明顯,都不用刻意瞄準(zhǔn),拉個滿弓,嗖的一箭射了出去,只聽“啪”的一聲,碟子在空中破碎,雨點(diǎn)般落下。
“果然是百步穿楊的神箭術(shù)!”練二娘拍手稱贊道,“何女俠在醉酒狀態(tài)下亦不失水準(zhǔn),實(shí)在令人佩服?!?
何繡衣?lián)P起嘴角,微微有些得意,又拈了支箭搭在弓上,道:“后面那兩個碟子一起扔好了,要是有一個沒射中,就算我輸?!?
“就依何女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