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拍了拍腦袋,道:“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我只是不想麻煩你為我洗衣裳,才故意說是今天才換上的,其實,這件衣裳我已穿了七八天了。”
紅雀將衣裳晾好,端著木盆回房,正要抬腳跨門檻,突然又收了回來,微偏著頭,向文墨道:“剛才潑你的是還沒來得及用的洗腳水,你要是覺得污了你的衣裳,再用清水去沖一下吧。我人不干凈,洗出來的衣裳也不會怎么干凈?!闭f罷,回房關上了門。
文墨聽紅雀說到最后聲音有些發(fā)顫,感覺她好像生氣了,忙道:“紅雀姑娘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我太緊張了,總是說錯話,要是冒犯到了你,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對了,還有一件事,剛才門主過來,說讓我跟著一起回云門,我……紅雀姑娘,你是在哭嗎?”
屋里沒人回應。
“紅雀姑娘,你別哭,都是我的錯,是我冒犯了你,你來出來打我吧?!蔽哪翚饽?,靜靜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應,又道,“紅雀姑娘,你再不出來,我可自己打自己了?!闭f完便開始打自己的嘴。
打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回應,文墨怕紅雀出事兒,心中不安,向紅雀屋里喊道:“紅雀姑娘,你再不回話,我可要進去了?!?
“我已經(jīng)睡下了,你別進來!”
文墨聽到紅雀的聲音,稍稍松了口氣,道:“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在這里給你道歉,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知道了?!?
文墨不知該說些什么,便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隔壁,如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喊我?!?
紅雀又沒有回應。
文墨輕輕嘆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來,正看見晾衣架上的衣裳在夕陽的余暉下滴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云天行挑著一盞“香”字燈籠回到住處,見紅漪和丁玲坐在桌旁說笑,桌上擺著菜肴,知她倆在等自己吃飯,便道:“都叫你們先吃了,還等什么?!?
丁玲起身相迎,笑道:“哪敢呢,我要是敢動一下筷子,公子夫人就要把我送到尼姑庵里去做姑子?!睆脑铺煨惺掷锝舆^燈籠,吹熄了放在一旁。
紅漪笑道:“你別聽她胡說,我?guī)讜r說過這話,我怎么不記得了?倒是她,跟著何姐姐學壞了,整日里就會拿我取笑,我倒想讓你多管管她呢?!边f一雙筷子給云天行,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文堂主肯不肯跟我們回云門?”
云天行坐下來,邊吃邊說道:“剛才從文大哥那兒回來,跟吳英雄撞了個滿懷,和他說了會兒話,耽擱到現(xiàn)在。文大哥那邊已經(jīng)妥當了,你們就瞧好吧。對了丁玲,一直忘了問你,包神醫(yī)那邊怎樣了,他老人愿意跟我們回云門嗎?”
丁玲道:“師父年紀大了,就算有心游走江湖,身體也不允許。我跟他老人家一說,他老人家就痛快答應了,還說那奸商欠他幾十個絕癥患者,不把這筆債討回來,哪兒也不去?!?
紅漪笑道:“這吳英雄就愛胡鬧,我倒要看看,他去哪兒找這么些絕癥患者來?!?
云天行道:“這樣一來,除了柳跖柳蕙和唐家兄妹,其他住在香山小院的人,都已確定會跟我們一起回云門?!?
紅漪道:“柳蕙天天跟在你后面,一口一個‘小哥哥’,不跟你回云門,卻要到哪里去?”
云天行道:“柳蕙自是想跟我們一起回云門,但她說了不算,得看柳跖的意思。唐家兄妹要回唐家堡,柳跖說要去拜見岳父大人,唐晴不讓,兩人為這事兒爭執(zhí)不休,到現(xiàn)在也沒個結果?!?
紅漪道:“咱們往南走,就算他們幾個要回唐門,也是順路,應該會一起吧?!?
云天行道:“這要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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