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漪顫聲道:“對不起?!?
云天行搖了搖頭,道:“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就算知道了你是蜃樓的人,我也從未怪過你,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了心里,但……我不能忽視我們兩人所站的立場。余叔對蜃樓的恨意不比我少,如果讓你繼續(xù)留在我身邊,他會不擇手段除掉你,我不想讓他難做,也不愿你有生命危險(xiǎn),所以我只能趕你走。”
云天行嘆息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那時(shí)候我以為我們兩人之間注定不會有結(jié)果,可沒想到,我剛從飛雪閣回來,就又遇到了你,這或許就是緣分吧。既然連上天都在撮合我們,我再逃避,那便是違背天理了。我想接受這份緣分,娶你做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你愿意嗎?”
紅漪還是想拒絕,但心里卻有個(gè)聲音在讓她接受,她不知該怎樣回答,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余叔那里怎么辦?他見了我,多半還會像之前那樣痛下殺手?!?
云天行道:“這件事你不需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
紅漪淚眼汪汪地望著他,道:“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不,這不是可憐!”云天行認(rèn)真地說道,“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想和你組成一個(gè)家,就算是千難萬難,我也愿意去面對。你呢,你愿意與我一起面對嗎?”
見紅漪低著頭不說話,云天行繼續(xù)說道:“如果你非要將之歸咎為可憐,那也只能是你可憐我。人家叫我絕了后,這倒也罷了,如果連個(gè)媳婦也討不到,那我云天行才真是做人失敗。紅漪,你看我都這樣了,就委屈委屈你,嫁給我好嗎?唉,你就別再想了,大家可都看著呢,你要是再拒絕我,可叫我這臉往哪擱呀!”
紅漪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了他一眼,又忙低下頭去,道:“你就會說好聽的安慰人,我才不嫁你?!?
云天行見紅漪笑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也笑著說道:“笑了就是答應(yīng)了?!?
“誰答應(yīng)了,我才沒有?!奔t漪把臉轉(zhuǎn)開,一面抹淚,一面說道,“我不能生育,不能為你們云家延續(xù)香火,你娶別人去吧,叫她們給你生一堆胖娃娃?!?
云天行見紅漪又開始落淚,忙輕輕將她擁入懷中,道:“咱們江湖中人受傷就跟家常便飯一樣,被傷到腹部的女子也不在少數(shù),也沒聽說誰中一劍就不能生育了。況且燕前輩的劍是把斷劍,我看劍上沾血部分并不很深,未必就真如她所說的那般嚴(yán)重。也許她只是在嚇唬你也未可知?!?
紅漪道:“她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只是嚇唬?要不是你出手快,我已叫她刺穿了。她與燕十八情深似海,如今燕十八因我死了,她豈肯放過我?也是你百般阻攔保護(hù),她才只刺了我一劍了事;若沒你在這里,還不知要怎么折磨我呢?!?
云天行想了一會兒,又道:“燕前輩臨走前還不忘提醒我有關(guān)賭約的事,以此來看,她真的很看重這個(gè)賭約。我想她可能有某種不為人知的深意,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總覺得事情不會如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
紅漪道:“什么意思?”
云天行道:“我覺得她很可能是在為了那個(gè)無名賭約,故布疑陣,也許這一劍并沒有真的影響到你的生育能力?!?
紅漪道:“可這畢竟只是你的猜測?!?
云天行道:“是不是猜測,驗(yàn)證一下就知道了?!?
紅漪道:“要怎樣驗(yàn)證?”
云天行道:“這種事你說要怎樣驗(yàn)證?”
紅漪想了想,一張臉突然漲紅,白了他一眼,忙低下頭去,嘟囔道:“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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