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見孫滿堂愣在那里不說話,便走上前說道:“雖是令郎錯事在先,但這處罰對孫大哥甚是殘忍,對此我很抱歉。”說罷,將孫滿堂手中長槍奪過,倒轉(zhuǎn)槍頭,猛地刺向自己左肩!
槍頭穿破衣裳皮肉,直刺了進去!
在場之人無不大驚!
孫滿堂也被云天行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他還以為云天行奪槍是要向他動手,哪里想到云天行是要刺自己。
紅漪見云天行奪槍刺自己,更是驚駭,飛跑過來,含淚說道:“傻瓜,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擔(dān),不用你代過?!?
云天行微微一笑,道:“我是傻瓜,你又何嘗不是?我被人打落山崖,你卻又跟著跳下去做什么?傻姑娘,我既答應(yīng)過你,就不會再拋下你。如果我們能夠安然離開,那很好;如果要死,就讓我死在你的前面吧?!?
紅漪落淚道:“不,我不要你死,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擔(dān),你讓他殺了我,這里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云天行替她擦去淚痕,道:“之前是我無能,不能保護你,讓你吃了好些苦,今后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紅漪還要再說,云天行伸手制止,又轉(zhuǎn)頭面向?qū)O滿堂,道:“如果孫大哥覺得這樣還不夠,我繼續(xù)再刺,直到孫大哥滿意為止。”說罷,將長槍拔出,帶起一串血花,又向自己右肩刺去!
“夠了?!睂O滿堂一把握住槍柄,將長槍奪了回來,雙目死死盯住云天行,沉聲道,“云少主年少不輕狂,講義氣有擔(dān)當(dāng),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孫滿堂十分佩服。至于犬子一事,在下回去必會再查。若真是犬子失禮在先,在下自會去云門登門謝罪;若是胡不通扭曲是非,顛倒黑白,一樣會去云門討個公道。告辭。”說罷,提了長槍頭也不回地走了。
胡不通又在人群里叫道:“孫老弟,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你有老婆有妾室,就算兒子壞了命根子,再生個就是,怎么就絕后了?哦,我知道哩,一定是你那方面不行。這樣好了,咱們交情一場,我就辛苦辛苦,幫你生個兒子如何?”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
孫滿堂本想離開,走到一半,聽到胡不通說出渾話,羞怒至極,又提槍殺了回來。在人群里找了遍,也沒找到胡不通,這才氣呼呼地走了。
云天行將傷口周邊幾處穴道點住,把紅漪穩(wěn)住,又向眾人道:“還有哪位與紅漪有仇的,請出來吧。”
話音剛落,人群里又走出一人來,到云天行面前抱了抱拳,道:“在下崔有方,見過云少主?!?
云天行見來人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容貌整潔,衣著得體,蓄著羊角胡,腰帶上還系著一個秤砣,不禁笑道:“原來是催債判官到了,怎么,崔大哥今日是來找我催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