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道:“我總覺得這使雙短戟的受過內(nèi)傷,每次將那使劍的震退后,總會趁機大口喘息,還不時拿戟柄按壓胸口,面部表情里暗藏了三分痛楚,只是在極力壓制,不容易發(fā)現(xiàn),總體來說,沒有那個使劍的來得自然。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兩個誰也奈何不了誰,可如果時間一長,勝敗就顯而易見了?!?
聽到丁玲這樣說,云天行心內(nèi)頗感安慰。丁玲跟他學劍的時候并不算長,能觀察得如此細致入微,已實屬不易。道:“你所說與我所想不謀而合,只是有一點你沒有注意到。這位用劍的岳掌門并未全力以赴。“
丁玲又向場中看去,可不論她怎樣看,都覺得岳鷹揚已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才不致落敗,不知公子為何說他并未全力以赴。丁玲想不通,便說道:“公子的意思是說他有意隱藏實力?”
云天行點了點頭,目光仍注視場中,道:“雖然我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這顯然不是他的全部實力。岳鷹揚身為華山派掌門,深得華山劍法要旨,且自創(chuàng)‘詭劍術(shù)’,非是一般尋常人物。尤猛在上場之前,應該受過內(nèi)傷,岳鷹揚想擊敗他,或許并不難,至少以他現(xiàn)在使出的劍法來看,完全有這個能力,但他并沒有這樣做。方才他一直躲在后面煽風點火,慫恿他人針對云門,現(xiàn)在輪到他上場,沒理由不盡力打敗尤猛,為他華山派爭光,可是現(xiàn)在……”
丁玲道:“公子覺得他這么做會有什么用意?”
“不好說?!痹铺煨袚u了搖頭,“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如今天下群雄齊聚崆峒,他不想顯露華山派的高深劍法也是有的,不過,此人心機很重,需要留心?!?
丁玲暗暗記下云天行的話,又問道:“這個使短戟的是云門的人嗎?”
云天行點了點頭,道:“他叫尤猛,因生得黑,面孔有些猙獰,江湖上的人都叫他黑夜叉?!?
丁玲道:“既然公子也認定他會落敗,何上去幫他一把,好歹為云門爭些顏面,別叫這些人看輕了。”
云天行道:“我不好露面,看看再說吧?!?
就在這時,一縷銀芒不知從何處飛來,擦過岳鷹揚的臂膀,正射在了尤猛身上,尤猛踉蹌退了兩步,“啊”的叫了一聲,身體向后便倒,雙眼白翻,口吐白沫,情狀可怖。
云門眾人見尤猛好端端的,突然向后倒了,紛紛圍攏上來,見他翻著白眼,口里白沫外涌不住,便似癲癇發(fā)作了一樣,喚他的名字也不應,眾人俱都焦急萬分。
吳英雄見尤猛這副樣子,猛地想起了什么,變色道:“不好!這是血觀音!”
“血觀音?”西門淚皺眉道,“你說尤猛所中之毒是司徒南的血觀音?”
吳英雄道:“正是?!?
西門淚道:“據(jù)我所知,自司徒南死后,血觀音的調(diào)制配方就已失傳,便是連他的門人都不會調(diào)配此毒,如何會是血觀音?會不會是你看錯了?”